《师父赋》
师父好，好得像我爹。
做饭香又甜，超度似闪电。
“？”
1寄养
“徒儿啊。”
“道长，怎么啦？”
“师父要不找个大户人家，把你寄养过去吧。”
“啊？”
“嗯，不如就当朝将军好了。你若也同意，明日我便把你送去他府上。你认他作父，等成年了师父再把你接回。”
“啊....哦……嗯...好…。”
“你同意了？”
“师父有令，我当然同意。”
2收拾行李
小孩含泪收拾行囊，从小穿到大的娃娃衣，从小盖到大的小被子，从小用到大的小木碗...。
道长在一旁打岔，“这些将军府里都有。”
“哼。”小孩不管他，自顾自把需要带去将军府的衣服整整齐齐放好，拍了拍实，对准边边角角...
却被身旁男人随意抽出中间一件，于是整个行囊大乱套。
“喂！”
无端对天发誓，他真是实在没忍住，才会把脸埋进小孩的衬衣里深深吸了一口。
是熟悉的、挚爱的、梦寐以求的、阔别已久的，只属于他心上人的气息。又多了一抹孩子才有的稚嫩，是初春树梢上第一棵新芽，又是雨后初霁的第一抹日光。
无端愿意用世上所有颂神的祝词赞颂这件衬衣的美好。
然而放下衬衣，就对上小孩匪夷所思的表情。好像在质疑：你在干嘛。
“盯——”
“盯什么？”
“盯——”
男人似笑非笑，“再盯，我就直接吸你了。”
“啊？！”小孩一个哆嗦，吓得缩进了床角。
道长“噗嗤”一声笑开，“逗你的。”后半句是说给他自己听，“还不是时候。”
3嗷嗷大哭
万事俱备，次日程澈便将要启程去将军府了。
小道士看着收拾好的行囊，吃着道长给他准备的最后的晚餐，忽然吃不下了。眼泪啪嗒啪嗒掉进碗里。
“师父...阿澈哪里做的不好了？”
“没有啊。”
“那师父……为什么不要阿澈了……”
“哪有不要你，师父还是会隔三差五去看你，带你去吃好吃的…”
程澈抽了抽鼻子，再也忍不住憋了好几天的委屈，“师父就是不要阿澈了…！呜啊呜啊呜啊——呜啊呜啊呜啊！！！”
“真没有。”无端手忙脚乱给他抹泪，试图讲道理，“师父只是觉得，你换个地方成长，对我们彼此都好。”
然而小孩都听不进去，“阿澈是没人要的小孩——！呜啊呜啊呜啊——！！！”
哭得好像要背过气去。
4算了
“你当真不想去？将军府有吃有穿，将军与夫人都会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待。”
“我不想...我想待在师父身边...”
无端无可奈何，“也罢。”
“那以后不要把我当爹看了。”
“唔...可是…书上说了，此心安处是吾乡…师父在的地方…就像我的家…”
“家里又未必只有父子。”
“那还有什么嘛？”
“咳咳。父母在成为父母前是什么。”
“是…是师父和徒儿？”
“……。”
“师父你说啊！”
5吃饭
无所观开饭中。
今天吃红烧鲫鱼、炸芝麻球、桂花米糕、蒜蓉粉虾。
“哇好香！”
小道士狼吞虎咽，“道长做饭越来越好吃了。吧唧吧唧吧唧…”
道长托腮看他，“小心刺。”
小道士红了脸，看师父筷子都没动过，便把最大一只河虾夹进碗里，小心翼翼拨开虾壳，清理虾背，又沾了沾酱汁，喂到道长嘴边，“道长也吃。啊——”
“啊。”
无端几口吞下，“好吃。”
虽然他的舌苔早已尝不出有什么味道。
6鱼刺
“嚼嚼嚼嚼嚼…咽。”
“嗷——！”
小道士按住了喉咙，“呜呜呜，呜呜呜呜。”
“怎么了？”
“呜呜，嗓子好痛！”
“是不是鱼刺卡喉咙里了。”
小道士面色煞白，泪眼汪汪，“师父明明提醒过要注意的，阿澈也真的有注意挑刺的，呜阿澈错了…”
“不怪你，怪鱼。”
“哪能怪鱼，明明怪我。”
“怪我。”道长摸摸徒儿脑袋，“下次不做鲫鱼了。”
掰开小道士嘴巴，“师父看看。”
“呜呜呜…怎么办，阿澈会不会死掉…”
“不会死的。”无端面露担忧，“就是这辈子再也吃不了饭菜点心，只能喝白粥了。”
“啊？！不要！”
“惨了，你这一嗓子，鱼刺卡得更深了。怕是要捅破喉咙了。”
“呜呜呜不要...师父…师父救我……”
无端噗嗤笑开，可左看右看，确实难办，鱼刺卡得深，他手指也进不了小嘴，“让蛇去叼出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