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不对,你能不能来水榭呀?”
“怎么了?”
何月竹心说,如果他直接说别杀吴镇明,一定会暴露老板的。
那只能想想别的借口。他左思右想,想到一个特别合情合理合适的,“我想你了。”
他的语气异常真诚。就是单纯想你了。
“...。等等。”
“就现在!等不了了!”
“...。”
“吴端?”
“在过去了。”
何月竹把自己的脸蛋洗干净,在浴室里等着,心跳得飞快。他刚刚听到有人开门进水榭了。
他把浴室门推开一条缝,本来是想张望张望情况,却直接对上门外那人的视线。
何月竹把门缝推得大了些,“你来得好、好快啊。”
“怎么了?突然要人陪。”
何月竹咧嘴一笑,视线左右乱飘,又抓了个理由,“我、我不敢一个人洗澡...。”
吴端似笑非笑,“真的吗。”
“真的!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差点被溺死了。”
道长沉顿,“我...知道。”
“还好吴镇明他救了我。可能是他良心发现吧。”
何月竹是想暗示吴端放人一命的,然而后者眉眼间逐渐笼起薄薄一层阴云,但分明不是怒意。而是某种近似于愧疚、懊悔的低落。
吴端推开门,走进浴室,反手把门合上的时刻,何月竹总以为他会把他按在门后吻,或是架他上洗手台。然而都没有,只是摸摸他的脑袋,“抱歉。”
“怎么道歉了?”
“是我失算了。总以为已经万无一失。”
各种阴差阳错,谁能想到。就像你只是去替人驱邪,我就差点被溺死;你都给我留了书信了,最后还会被换掉。何月竹宽慰笑道:“没事的,我还好好的呢。”
吴端苦笑着,“如果又失去你,我…。”
何月竹垂下眸子,向前一步抱住对方。不论结局如何,确实很险很险。自从和吴端相遇,惊心动魄与生死一线好像成了家常便饭。
吴端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何月竹睁大双眼,“什么为什么?”
吴端不说了,把他往浴室深处轻轻带了一下,“安心洗吧,我在这。”
浴室很大,何月竹往前走了好几步,回头望见吴端双手抱胸背靠浴室大门。视线一直跟着他,好像真的在守着什么。
何月竹拉开外套的拉链,脱下,挂上衣架。又解开米白色针织衫的三颗扣子,脱下,挂上衣架。
他想,有吴端看着,什么都不怕了。
他一口气扯下裤子,往后两步,脱下。
余光看到吴端移开视线,脸瞥向别处,最后阖上双眼。
何月竹一愣。我在做什么。
居然真的在傻乎乎地准备洗澡。
——他总是在某些地方格外迟钝。
他缓步走了过去,离得越来越近,呼吸伴随着水汽打在对方脸上,“怎么不看我了?”
被他轻轻呼唤的那人睁开双眼,看着面前只挂一件白衬衫的身体,还有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不想妨碍你洗澡。”
何月竹偏头笑道:“好。”
他走回去取下喷头,调到合适的水温,握着重新走近。他把那温热的清水从两人头上往下浇去。
吴端没有反抗。沉默着,沉默着抬手揉他的耳垂。
水流将彼此的发打湿,何月竹贴了上去,抬起沾湿的眼,“那一起洗。”
而对方目光里填满了纵容。
第66章 也是欲望的刺激
吴端总是这样纵容包容他的一切。
老板不止一次强调,道长真的很恐怖,是足以令人胆战心惊、不寒而栗的恐怖,可何月竹从来没有懂过。他不知道那双眼睛在看他和看旁人时完全是两个模样。
何月竹歪头盯那双被打湿的温柔眸子,右手探进了主人的黑色上衣下摆,心头的小天使说往上酝酿酝酿,小恶魔说还等什么直接往下!
他深深呼吸,把自己紧紧压了上去,右手往下。爱欲在涨潮。
试探着。感受着。仅仅是这样他的神经就涣散起来。何月竹咽下一口唾沫,不知道昨晚的自己怎么能吞下。现在的自己又怎么能吃下。
但是,他好馋啊。
吴端看着面前被情欲感染、正一脸期待地等他拆开他的爱人,定了定神,把那只胡作非为的手拉出来。
就像马上就要放进嘴里的蛋糕被夺走,何月竹心里委屈得不行,瞬间就不开心了。
吴端往他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别急。”
“呜···。”何月竹捂住脑门,心里把小恶魔骂了一顿,听到没,别急!
吴端倾身深深吻住他,手中解开他的衬衫,白色布料自然落在两人脚边。而他也一直往下吻去,喉结,锁骨,胸口,脐周,直到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