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的时候，大概只有郁月白是满意的吧，脸上都是餍足的神情。
而路清野，他已经睡着了。
他可能是不满意的，连睡着的时候眉头都是紧皱着的。
郁月白看着他的睡颜静默了一会儿，眼眸垂着，看不清神色，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弯腰把人抱起来，带着人去浴室清洗。
因为他们来得急，一进来就直接进入了主题，根本没人注意床头柜的tt，也就没有用。
润滑液也没有用，还是临时取的。
因此清洗着有些麻烦，但青年的脸上没有一点不耐，很认真的在给男人清洗着。
只是动作有些不太熟练，弄得路清野中间又醒了一次。
他哑着声音骂了他一句，“你怎么这么蠢？”
郁月白被他骂了，也没有生气，只是耳根有些红了。
他确实不熟练，动作有些急躁。
但就这么被指出来，他莫名就不好意思了。
路清野没想到说他一句，还能看到他这副表情，他感到有点新奇。
本来还想再骂他几句，但看着他这样，怎么就骂不出来了。
就只好又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声音有些嫌弃地又骂了一遍：
“啧，笨手笨脚的，蠢死了。”
而被骂的人丝毫没有反驳，低着头给他清理着，看着还有点乖。
气氛莫名的就暧昧起来了。
但这俩人注定不能长时间的和谐，第二天早上起来又吵起来了。
又是路清野在骂他：“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这么缠人？爽完了就走不行吗？非得缠着我？”
男人在床上靠着，裸露出来的肌肤上是大片的红痕。
郁月白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视线落在他纤细的脖颈上。
他没有管男人问的那些问题，只从中总结出：
“所以，你是打算不负责了吗？”
路清野是真不知道他这脑子是怎么想到，被他气得想打人。
但他强忍住了，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包烟，给自己点了一根。
他就这么夹着烟，放在嘴边吸了一口，眼前模糊了视线。
郁月白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听见他凉薄的声音响起：“我本来就没打算继续跟你纠缠下去，是你昨天非要缠着我，我才答应跟你睡的，现在睡也睡了，也该散了。”
烟雾逐渐消散，他看清了男人的面容。
疏离的，带着浓浓的距离感。
他是真的不想跟自己有一点关系。
郁月白现在才意识到男人的残忍。
明明对方的身体上还残留着自己昨晚留下的痕迹，可他却能对自己说出这种话。
心里很难受，像被放到冰水里侵泡一样。
凉意涌现心头，冷得刺骨。
这真的很难堪，他应该利落地走掉，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站在原地不动，就像是喜欢上了他一样。
青年的眼里露出迷茫。
喜欢？
后知后觉的，他好像发现了昨天晚上品出来的感觉是什么了。
是喜欢。
他喜欢这个男人，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
只是他的初恋刚刚开始，好像就要结束了。
因为他的初恋并不喜欢他，而且没有跟他继续下去的打算。
心里更难受了，喉间也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到现在，他其实还是有一点不可置信的。
他怎么会喜欢这种人？
比自己大了好几岁，性格也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一类，还玩的那么花。
更重要的是，他到现在为止都不到对方的名字。
怎么就喜欢上了呢？
但即使他不敢相信，这也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由不得他不信。
他看着床上懒散着吐着烟圈的男人，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我不想结束。”
不想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完全是把自己的尊严放在脚下踩了。
对方已经明确拒绝了他好几次了，他还要恬不知耻地凑上去。
真的很难堪。
可他就是说出来了，甚至是连眼眶都有些红了。
看着卑微到了骨子里。
路清野吸烟的动作一顿，诧异的看了过来。
在看清青年微红的眼眶和发抖的手时，将要说出口的拒绝又咽了回去。
操，哭什么，又没欺负他。
搞得跟他欺负他了一样。
所以说，他才不喜欢这些小屁孩，要不是郁月白的脸太吸引他了，他根本就不会接近他。
现在倒是麻烦了。
男人皱了皱眉，半响没说话，然后又吸一下烟嘴。
啧，小破孩儿，心里真脆弱。
时间过了好久，久到郁月白以为他要拒绝自己的时候，路清野动了。
他把吸完的烟头扔到烟灰缸里，撩起眼皮看着郁月白，好像终于妥协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