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无不见了!”
两人原本还懊恼着,闻言俱是一惊,什么情绪皆被抛之脑后,立即从床上弹了起来。
“什么情况?”俄顷,柯为和也在大夫的搀扶下踉踉跄跄来到院里,艰难地坐在石阶上。
如如道人难得面上显露出焦急之色,说道:“昨天半夜,他突然跟我说要还俗,还说今天带他出一趟门。然后我出去喝了个酒,一回来就发现他不见了。”
“还俗?”杜雪衣抱着手,一脸难以置信。
恰巧此时夏橙正神色慌张地从外院走进来,脚步不由得顿了顿。
夏橙见众人目光全都集中自己身上,双颊微微泛起一阵红晕,有些不自然,“全都找遍了,没找到。”
“叶当归在吗?”柯为和问。
“在,其他一切正常。”
“于得水,帮我一把。”柯为和伸手喊道,大夫赶忙扶他起身。
与这位大夫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众人这才知道了他的姓名。
夏橙也不知道为何此时想到的是,若是怀无在此,定然会连连点头,感叹道:“‘如鱼得水’,真是个好名字。”
“我现在立刻回霁云楼,在京城里找人我有经验。”柯为和说道。
杜雪衣见他站起来都费力,担忧道:“你可以吗?”
“无妨,院里有马车,我坐过去就行。不过我调派人马可能需要些时间,期间还要麻烦你们先在附近找一找。”
众人自是立即应下来。
“对了,”柯为和行至院门处,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转了个身,问道,“你们昨夜可有听到院中有什么异动?或许可作为线索。我昨夜睡得深沉,都没注意。”
院内莫名寂静了片刻,最终还是如如道人打破了这怪异的沉寂,显然他的措辞还稍微地进行了一番斟酌:“我离开了,自是什么都没听到。这两位在忙,估计是顾不上院里声响的,至于阿橙嘛......应该啥也没听到。”
杜雪衣、李征鸿:“......”
***
天已全黑,小院之中,杜雪衣面色煞白,整个人靠在栏杆上,李征鸿则在院中来回踱步,二人俱是心急如焚。
他们找了整整一日却一无所获,杜雪衣原还想再坚持,却被李征鸿硬生生扛回了来。
夏橙和如如道人不久后也垂头丧气地回到小院,面上尽是疲惫和失落。
杜雪衣自是猜出结果来,她长叹一声:“京城这么大,如今只能靠柯为和了。”
只恨魏叔尼的背叛,如今银刀门京城分舵剩下的人,较原来少了近三分之一,寻人自然就更加困难了。
“如如师傅,怀无说要还俗?您可知原因?”李征鸿冷不丁问道。
“还能为什么,因为这小妮子呗。”如如道人口无遮拦道,说着还不忘举着酒坛子指了指夏橙,“他年少出家,只是为了避祸,又不是真的看破红尘。想还就还呗。”
李征鸿似是不甘心,继续追问:“会不会还有别的原因?”
“不可能。”如如道人和杜雪衣几乎是同时否认。
对自己的情感,李征鸿想得通透,然而一旦换成别人,他便没有那般懂人情了。
夏橙在一旁咬着嘴唇不发一言,手中暗自紧紧握着块雕花白玉佩。
怀无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那是夏田送给杜雪衣,后又被杜雪衣顺水推舟送给怀无的。
正说着,一个身影也从院墙外翻进来,正是于得水。
只见他满头大汗,一副行色匆忙的模样。
“怎么样?”如如道人一步冲上前。
虽然见他表情,谁都能猜出个大概来。
“没找到,京城京郊都找遍了。而且,今日整个京城上上下下都平静得很,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势力。”于得水气息还不匀,就说了一大通话,“二当家留在霁云楼,他托我来问你们,会不会是怀无小师傅他自己想走。”
“不可能。”夏橙、如如道人几乎是下意识地喊到。
众人皆被夏橙突然地强硬感到十分意外,齐齐将目光移向她。
夏橙一时道不清原因,又低下头去。
如如道人却清楚得很,上前为夏橙解围:“他昨晚还说让我今天带他去个地方呢。而且我这徒儿做事我清楚,我可能不辞而别,但他,绝对不可能。”
“他有说让你带他去何处吗?”李征鸿问道。
“不知道。”如如道人说得大义凛然,“我怕他总是跟我说话没时间睡觉,所以答应后就出去喝酒吹风了。”
“......”
“会不会是国师还是张闻京他们干的?”杜雪衣问道。
“要是他们,早就找上门来了,没必要如此。”李征鸿摇摇头,突然脑中灵光一现。
只见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物件:“雪衣,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