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上树做什么?”
江巧颤巍巍站定,一手扶着暗卫,一手在额前搭个凉棚,往远处的四周看去。
当她的眼睛,落在一处宫殿上时,顿时喜笑颜开道:
“走,去太长公主的行宫!”
“所以郡主上树,只是为了确定太长公主行宫的方向?”
替身暗卫一脸愕然,江巧则理所当然点头道:
“不然呢?快,这就下去赶路。”
两人顺利落地,替身暗卫才无奈开口道:
“往后有什么事,郡主直接吩咐就是。”
“比如太长公主行宫,不用上树看,在下也知道在哪个方向。”
江巧一愣,挠了挠头,打个哈哈,不好意思道:
“嘿,这谁能想到是不是?”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走走走,先离开这里再说。”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一个正经暗卫,一个离谱主子,正相携离开这片树林。
同样也在这片树林中,阎渊捡了一路的宝石,也捡到了江巧二人被关押的附近。
“少卿,这附近有血腥味。”
一个嗅觉敏锐的护卫,一到这附近便凝重地皱起眉头。
阎渊一听这话,脸色瞬间一黑,当即快速朝前道:
“带路。”
一行人赶到树林深处,极为隐蔽的牢房外,一眼便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两个人。
上前看清两人面孔,阎渊提着的一口气,才缓缓放下半口。
闭目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稳住情绪的阎渊,才一挥手,让人进去搜查。
“没有打斗痕迹,想来是郡主是被人救走的。”
阎渊听了这话,并没马上离开,而是亲自走进去查看一番。
拉着牢房铁门观察一阵,阎渊一直绷着的脸上,竟奇异地露出一丝笑意,声音温柔道:
“倒是你的作风。”
“啊?”
听到旁边护卫传来的疑惑,阎渊收起笑意,面色从容道:
“没什么,我是说,晏清郡主是自己跑掉的。”
“不过,她应该有同伙儿。”
同伙儿不同伙儿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跟着阎渊的护卫,心中这样想,嘴上却恭敬询问:
“那少卿,我们接下来还找吗?”
阎渊抬眼看向远方,想着如今局势,缓缓收回视线道:
“想来郡主会给我们惊喜,自然不能破坏她的雅兴,回吧。”
最后看了一眼,江巧二人离开的方向,阎渊果断地转身离开,策马往皇宫方向奔去。
跟在阎渊身后的护卫,心中的想法极为复杂,尤其是阎立。
他是知道,他们家少卿对郡主的企图,但没想到人没找到,他们少卿就能调头离开。
想着那些才子佳人,粘粘糊糊难分难舍的话本子,阎立心中有个巨大的疑问。
他们家少卿,到底是情窍未开,还是脑子缺根筋?
这样的时刻,不懂得送上温暖,竟然去忙公事,实在是榆木脑袋。
虽然说,现在的状况,确实是公事比较要紧。
其实倒不是阎渊不担心,不知道江巧安危的时候,他自然是担心的。
但他既然确定江巧安全,自然先处理眼前,更棘手的事情才对。
至于怎么确定江巧安全?
看地上的佩刀,阎渊就知道地上两人功夫不弱,但却被弄死得非常干脆。
表示在江巧跟前,有一个功夫极为了得之人。
毫无打斗痕迹,自然表示他们逃跑得非常轻松。
而且还有个别人不知道的,江巧单独留给他的标记。
是在牢门的铁锁上,江巧留了个小小的平安印记。
这才是阎渊能够肯定,江巧此时真正安全的东西。
放下江巧这边的担忧,更为紧急的状况,就摆到了阎渊跟前。
河南王府出了叛徒,那么是不是河南王同皇帝的计划,也已经泄露出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河西王岂不是早有准备?
所以他们现在做的事情,是不是都在对方意料之中。
那之前覆灭的两王,河西王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心中报着种种念头,阎渊胯.下的马儿狂奔,雪蹄几乎跑出残影。
等他赶回宫中,看到的就是皇帝和河南王,江尚书一干人,正神色凝重地对坐。
“五娘有消息了吗?”
阎渊一进殿,江尚书便第一个起身问道,其他两人也将目光放到阎渊身上。
这时候不是卖关子的时候,阎渊点点头,开门见山道:
“河南王府出了叛徒,巧娘被河西王的人抓走,又自己想法逃了出来,应当去太长公主那里了。”
这一句话一个事儿,确实非常明了,但其中的变化太快,听得殿中人一愣一愣。
“叛徒是谁?抓去了哪里?怎么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