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每年到了秋冬，为了抢得更多粮食和冬日储备，总要来上几回。
要么成功抢回一些东西，要么死些人，减少粮食需求。
但总归来说，还算是小打小闹，并且时间也要更推后一些。
现在虽然已经入秋，但才刚刚入秋，粮食什么的，还并没有到完全入仓的时候。
这要是说，背后没人怂恿鼓动，或者说达成某种协议，江巧是不相信的。
江巧都不相信，大本营就在北境的晏清会，以及懂得军务的军中之人，自然是更不可能相信。
对于江巧提出的问题，祁毓珩也直接答道：
“据情报组传回来的消息，俞家旧部忠心的还是不少。”
“但河北王那边，也确实控制了一些力量。”
“至于除了军中势力，倒是有一股不明势力，却不清楚是不是河北王的。”
“至于胡族的突然来犯，不确定是谁做的，但肯定有人将军中内讧的消息，给透了过去。”
江巧点点头，随即又将刚舒展的眉头皱紧道：
“所以这种事情，每一件都是大事，他们把个大理寺少卿叫去能干嘛？”
见江巧面上突然不爽，祁毓珩一愣，突然低低笑出声来。
原来是为自己小情郎抱不平。
看来这块小榆木疙瘩，总算是要开窍了？
江巧和阎渊的事情，祁毓珩算是除当事人之外，知道得最清楚的。
当时听到江巧的表述，他就知道这两人的好事，就算最后能成，定然也没有那么快。
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从江巧这里，感受到来自儿女情长的“恶臭”。
“三兄笑什么？”
江巧觉得祁毓珩笑得怪怪的，没好意思问，倒是祁十五憋不住，帮江巧问了出来。
祁毓珩没有回答祁十五的问题，笑看江巧一眼，直看到江巧莫名脸红，才温和开口：
“阎少卿接的命令，想来不是军中来的，当是京城来的命令。”
“他一个大理寺少卿，会被派来军中，必然不可能是让他冲锋陷阵。”
“看来事关阎少卿的事情，咱们巧娘没动脑子哦！”
江巧面上再次一窘，随即心一横，瞪祁毓珩一眼道：
“祁三兄别总取笑我，小心你哪天有了意中人，哼哼……”
威胁完对方，江巧的脑子也转过弯来，想了想道：
“祁三兄的意思是，是圣人那边传消息，让他保护袁守谦来的？”
见祁毓珩点头，江巧面色顿时变得不好看。
虽然理智上能想过来，这本身就是皇帝让阎渊过来的意图，但江巧心中还是不舒服。
而且那种不舒服，还不仅仅是私人情感。
还有皇帝对晏清会，虽然隐晦，但无处不在的窥视感。
即便他理智上知道，留着这个会自动生钱的钱袋子，比一次撕破更好，但并不会阻止他，日常想要窥视。
显然江巧体会到的感觉，祁毓珩或者说祁家每一个在晏清会做事的人，都深有体会。
只是江巧才刚刚太会到，而祁毓珩他们早已经习惯。
“怎么？突然觉得，对天下来说，称得上明君的人，是不是也不过如此？”
被看穿心事，江巧便干脆点头。
祁毓珩自己找了椅子坐下，又示意江巧坐下聊。
看着早在院中，招猫逗狗的祁十五，祁毓珩声音温柔平和道：
“我刚开始知道晏清会，为晏清会办事的时候，对这种感觉，反应可比你大多了。”
“甚至很多次，跑到家主面前，愤愤不平的表示，为什么要将我们的辛苦得来，拿去贴补别人的天下。”
“像祁家这样古老，又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族，要么入世谋权，要么出世得名。”
“而我们祁家，为什么要这么辛辛苦苦，不求回报偷偷摸摸的，救济这个天下？”
这些问题的答案，实际江巧这段时间以来，心中已经开始模模糊糊有答案，只是不明确。
因此当祁毓珩正好提起的时候，江巧的眼睛就亮起来，她想要听一听，祁家人亲口说出的答案。
第430章 纽带
“我只记得，家主当时并未回答我的问题。”
“他只是笑了笑，问了我一个问题，说‘你真的觉得，这个天下是皇帝的吗’。”
祁毓珩眼中带着回忆，面上的笑意不变，同江巧复述着，年少时同长辈的对话。
江巧想了想，歪头问祁毓珩道：
“所以呢？你后来想到答案了吗？”
祁毓珩笑了笑，难得没有直接回答江巧问题，而是卖了个关子道：
“我有没有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里的答案，需要你自己去想。”
江巧刚要撇嘴，就听祁毓珩继续说道：
“不过对于你现在的不满，我倒是能告诉你，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