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不准，不必来送我，我回来之后再找你。”
“也好。”
阎渊只略一犹豫，也没再追问，便点头应了，然后道：
“那我先走，你回去路上，自己多加小心。”
江巧含笑点头，看着阎渊急匆匆同阎立离开，自己才准备转身离开。
这次晏清会之行，江巧思考一阵后，还是决定带金檀一起。
金檀知道之后，更是乐得抱着江巧转了好几圈。
对于剩下三个一脸哀怨的婢女，江巧一人脸上摸一把，笑着安慰道：
“乖，都在家好好等着我，回来给你们带礼物啊！”
“你们要是无聊，也可以出去逛逛，我银子放哪里你们都知道的。”
好容易安抚好婢女的情绪，江巧又是江府各处告别一番。
当夜便坐了祁毓珩派来的马车，悄无声息离开了江府。
第388章 好事
“人走了？”
皇帝带着些倦意的嗓音，从一大堆奏折中传出。
虽然已经深夜，但御书房依然灯火通明。
待到王公公低声应是，皇帝才左手揉着眉心，右手将朱笔一搁，叹息着抬起头。
“什么时辰了？”
皇帝转头问王公公，抬眼的时候，上眼皮显出几条深深的褶痕。
王公公有些心疼，一边接过宫娥送来的茶水，朝皇帝递过去，一边回答道：
“快子时了，圣人明日再批吧。”
皇帝接过茶水，显然注意力并未在这上头。
大大喝下一口，觉得嗓子舒服些才开口道：
“看清往哪个方向去的了吗？”
王公公知道他问什么，沉默好一阵，直到皇帝再次看过来，才摇摇头道：
“说起先是跟着的，但突然就没影了。”
王公公边说边观察皇帝脸色，生怕对方发火。
皇帝听到这话，倒是没有太大反应，只端着茶杯愣了好一阵，才摇摇头将杯中参茶一饮而尽。
“也是，晏清会哪止这点能耐。”
将茶杯随手递出去，待王公公接了，顺势挥挥手道：
“累了就叫你那帮干儿子来守着，你自去歇着。”
“他们太年轻，毛手毛脚的，还是我自个儿守着圣人安心。”
王公公心中感动，面上依旧恭敬赔笑，温声低语地回话。
皇帝用余光看他一眼，倒也没再多劝，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同他闲聊。
“渊儿那孩子，应当知道得差不多了吧？”
王公公一愣，想了想才试探问道：
“圣人说的，是十几年前那桩旧事吧？”
见皇帝点头，王公公想了想道：
“看起来不像啊，阎少卿从未表露过。”
“再说当年那件事情，圣人也是两难，实在也不是诚心……”
皇帝手上的朱笔批不下去，缓缓放下后，神思飘向远处。
许久之后，皇帝才声音淡淡道：
“当年那件事……我虽不是诚心，但终究不算无辜。”
“对俞家我有悔，对老阎我有愧。”
“这么些年，琼玉深居简出，想来心中定然恨我。”
“因着姑母袒护我，琼玉甚至连姑母也不顾，对他们我更是亏欠。”
皇帝家中私事，王公公除了安慰之外，也不好过多发表意见。
正当王公公以为，皇帝沉浸在内疚反省中，已经做好长期安慰准备的时候，对方突然坐直了身体。
“你觉得晏清县主怎么样？”
“啊？”
王公公一脸懵，实在不明白，这个话题是如何拐到晏清县主身上的。
不过皇帝这种操作，王公公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一愣之后已经迅速答道：
“晏清县主乃圣人亲封，自然是千好万好。”
皇帝仿佛想到什么高兴事儿，两只眼睛瓦瓦亮，也不在乎王公公是不是背词儿，拉着他低声道：
“那你说，我给她和渊儿赐婚怎样？”
“啊？！”
王公公再次懵住，怎么又跳到赐婚上了？
见王公公一脸难言的表情，皇帝眼睛一鼓道：
“啊什么啊？有那么难以置信吗？”
“怎么？你是觉得渊儿配不上晏清，还是晏清配不上渊儿？”
王公公后退一步，伸手抹了下脸上被喷到的口水，艰难开口道：
“圣人您是想补偿阎少卿？”
“但晏清县主身份特殊，您得三思啊！”
知道王公公这话没有私心，纯为自己考虑，皇帝倒是缓和神色，瞥了他一眼道：
“你该不会以为，朕是在乱点鸳鸯谱吧？”
王公公保持沉默，而这时候的沉默，显现代表了肯定。
“你懂个屁！”
皇帝当即绘声绘色的，将自己召见两人时，观察到的小细节一一剖析。
可惜王公公不解风情，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