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很聪明,学东西快得很!做事情又认真,一点都不扭捏,你都不知道……”
阎渊说着江巧的优点,嘴角就忍不住翘起来。
一回头就见阎立一脸八卦看着自己,当即住了嘴,话锋一转道:
“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就你知道的那些技俩,哄那些庸脂俗粉还差不多。”
阎立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当即追着阎渊讨说法:
“怎么就技俩了?怎么就庸脂俗粉了?”
阎渊懒得理会阎立,瞪了他一眼后,便转身离开。
阎立的话,虽然在阎渊看来都是废话,没什么用。
但阎渊提起的话头,两人这一次的聊天,对阎渊的作用还是很大的。
起码让他确定一件事情。
他对江巧是有好感的。
如果要找出一个,让他不拒绝大婚的人选,他的脑子里只能想到江巧一个。
其实从很早之前,阎立就总是起哄他和江巧。
除了最初的阶段,他只觉得这个小娘子爽利不矫情,脑子转得很快,是个很有趣的人。
但也觉得对方年岁太小,并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等到往这方面想的时候,阎渊又开始不确定,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往这方面想的。
虽然今日同阎立说起江巧,他自己明确的知道,自己对江巧不同常人的好感。
但阎渊心中,是有新的犹豫的。
之前他追问过江巧,她想要的什么。
阎渊后来想明白了。
他知道江巧想要的是什么。
是自由,是像男子一样的自由。
正因为想明白,阎渊才更加犹豫。
若江巧坚定地追求,她想要的自由。
那么她大概率,不会愿意选择嫁人。
或者说,不会愿意选择,从广阔的世界,退回到窄窄的琐碎宅院。
这样想江巧的时候,阎渊也有反问过自己。
眼前鲜活灵动的少女,成为自己,或者某人的娘子之后。
那么还能保住这份灵动鲜活吗?
亦或者,变成同其他贵夫人一样,端庄精致有余,仿佛匠人手中,统一雕刻出的花瓶?
如果变成后者,她在他眼中,还能够像现在这样闪闪发光吗?
他不确定,也不能够保证。
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保存住这份鲜活灵动。
只是先不说他愿不愿意,他阿娘同不同意。
便是江府的当家人,也是不可能同意的吧?
阎渊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如此纯粹地考虑感情的事情。
这样代入的,将自己放到一个少女的位置上,去忧虑她可能铺满荆棘的未来。
这些事情想得太清楚,阎渊就开始心疼江巧。
世上女子占一半,但他格外心疼江巧。
不是心疼江巧不幸成为女儿身,而是心疼她,成为女儿身却太过清醒。
世上大部分人都活得苦,但清醒的人最苦。
因为他们知道真相,却无力扭转局面。
陷入思索的阎渊,瞎溜达就这么溜达到江府门口。
恰逢江巧从刘家回来,见了阎渊,便正好问起凶杀案的事情。
按下心中思忖,阎渊嘴比脑子快的,就说出那句需要江巧帮忙的话。
两人随便找了个茶楼,要了个隔间坐下,江巧才开口问道:
“说吧,要我帮你些什么?”
阎渊的视线,落在江巧脸上。
回来不过两三日,在楚州的风霜痕迹,已经被江家人给养了回去。
只那股灵动鲜活劲儿,没有丝毫的变化。
阎渊突然不想说什么案子,反倒风马牛不相及地开口道:
“江家人对你很好吧?”
第230章 真诚
江巧倒茶的手一顿,抬头古怪地看了阎渊一眼。
这个人有问题!
从今天见到的第一眼,江巧就觉得阎渊有问题。
江巧皱起眉头,放下手上的茶壶,有些担忧地起身。
一手撑着茶桌,一手从桌面上伸过去,轻轻覆盖上对方的额头。
阎渊克制住因为不好意思,想要躲开的身体,尽量眼神镇定地看向对方。
“怎么了?”
江巧的眼睛,在阎渊微微泛红的耳朵上扫了眼道:
“别紧张,我就是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并没有。”
“所以你问这个干嘛?”
阎渊轻咳一声,不自在地转开脸道:
“就是看你,在楚州的时候太不要形象。”
“这一回来,江家人便将你养回贵女模样,有些感慨罢了。”
江巧听到这话,扬了扬眉毛道:
“也就你,觉得我这样还有贵女样。”
“你都不知道,我这一回来,给我祖母心疼的,差点连官都不让我做了。”
不让做官这件事,阎渊几乎是料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