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渊眉头都没动一下,直接说道:
“既然是人为,自然是有所图。”
意思是,谁没事吃饱了撑的,才放火烧山。
江巧也跟着点头,觉得俞君遥这话,实在有些多余。
但俞君遥下一句话出来,就没人再觉得多余。
“晏清会其中一个仓库有眉目了。”
阎渊眉头一皱道:
“你是说,晏清会的仓库,在烧掉那座山上?”
见俞君遥点头,江巧立马摇头道:
“不对,若仓库真在山上,借着草木掩映,不是更容易隐秘吗?为什么还要烧山。”
俞君遥将视线转到江巧这边,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所以我只是说有眉目,但并未说找到。”
“而且烧山这事儿,说起来是烧山,实际上烧的是守山人才对。”
俞君遥说这话的声音,同之前一样悦耳动听,但听到这话的人,却没一个展眉。
“人……很多吗?”
江巧有些不忍地开口。
在座三人中,江巧应当是知道晏清会最多,也是同晏清会关联最大的人。
想必晏清会,应当是知道她这个人才对,偏生除了一个“死去”的阿耶,没有任何人联系她。
这让江巧即便想做些什么,也跟没有头绪和方向。
听到这场山火的目的,是为了对付晏清会,她的眉头就无法舒展开。
那边俞君遥听出江巧话中忧虑,声音带了笑意道:
“有些爱民如子的意思了。”
江巧听了这话面上一僵,心中有些不舒服道:
“我很同情你家的遭遇,但又并非无故惨死之人的原因。”
“换成任何一个人,即便无法出力的人,听了这个消息也会心有戚戚。”
见江巧神色认真,俞君遥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恢复如常道:
“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
“是我的问题,是我早没了那些软心肠。”
说完这话,姿态郑重的冲江巧躬身赔礼,然后继续说道:
“我只是给你们送个消息,消息送到了,我便不打扰了。”
“对了,京城那边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尽量拖住。”
说完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后,整个人速度极快的飘远,转瞬就消失在夜色中。
江巧和阎渊站在窗边,好半晌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才听江巧声音淡淡地响起:
“你和俞君遥,谁更厉害一点?”
阎渊听到这话,下意识看向江巧道:
“你想做什么?”
江巧回头看了阎渊一眼,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道:
“不做什么啊,就随便问问。”
阎渊便没再说什么,只叮嘱江巧早些休息。
回到自己房间的江巧,却在准备洗澡时,遇到了难题。
之前虽然也骑马,但毕竟次数少,江巧本身身体底子又好,因此并未吃过苦头。
像这种狂奔一日的情况,江巧也是第一次,刚准备宽衣沐浴的时候,就疼得她龇牙咧嘴。
先前没注意,也可能是疼麻了,她只是觉得大.腿不适。
此时看到因为血迹干涸后,粘在大.腿上的亵裤,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在天气冷了,衣物穿得厚些,只是稍微磨破一层皮,不然情况只怕更严重。
就在江巧龇牙咧嘴的,将粘大.腿内侧的衣物揭开时,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江巧吓得手一抖,最后一点粘连的地方,瞬间被扯掉,痛得江巧不由“嗷”一嗓子痛呼。
门口的阎渊听到惨叫,当即有些焦急,加大力度拍门道: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样?”
连喊了好几声,没听见江巧应声,阎渊吓得就要踹门时,门从里面打开一条缝。
阎渊正准备推门,就听江巧有些抖的声音传出:
“有什么事儿?”
虽然声音有些怪,但其中带着明显的怒意,阎渊一愣便想到其中关节,顿时不好意思道:
“抱歉,我想着你第一次远途骑马,怕是会有些吃不住。”
“你把这个抹上,明天应该不会那么难受。”
阎渊说着也不进去,只从门缝将手上东西递进去。
怕江巧没看到,还将那只手晃了晃。
见是来送药的,江巧被误伤的火气就降了下来,瓮声瓮气道:
“谢了,我没事,还要早起赶路,都歇了吧。”
江巧关上门,将腿弯成“<>”形,走回床边查看。
发现阎渊给的东西里面,除了有敷外伤的药,连包扎伤口的细棉布都有。
不得不说,阎渊送的药效果确实不错,第二日早上起来的时候,并未发生红肿酸痛的迹象。
江巧细细包上棉布,穿好衣服出门,见阎渊已经坐在大堂,朝自己招手。
“吃点东西,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