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立将一个没写封面的信封,递给阎渊道:
“还能是谁?画上的人呗。”
阎渊皱眉,将信封拆开一看,只见信纸上只写了短短一句话:
“上元夜,老地方见。”
阎渊将纸揉成一团,紧紧攥在手心。
这人总算是肯见自己了?
只是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阎渊手上有江鹤天留下的东西,这让他知道一些内幕,掌握一些证据。
甚至在江巧的帮助下,成功找到余太傅的秘密基地,让他的方向更加明确。
但那些证据,都不够有力,并不能直接扳倒余太傅。
或者说,甚至不能让他确定,余太傅就是背后真正的黑手,或者说唯一的黑手。
正在自己虽有方向,却无法努力的时候,之前想尽办法抓不住的人,如今自己跳出来要见他。
即便如此,阎渊还不得不顺对方的意,一定会去赴约。
无法可想的阎渊,只能暂时放下心中念头,回到书房给江巧回信。
收到信的江巧却炸了。
“什么?没有定亲?假的?”
江巧手上举着信,整个人弹起来,无法置信的说道。
她将视线移到几个檀身上。
众人一见江巧的 视线移过来,都纷纷心虚的扭头躲开。
“这么说,这信上说的是真的?”
“看样子你们都知道?”
说着说着,江巧的声音开始变得咬牙切齿:
“也就是说,你们故意瞒着我,看我出丑?”
“那什么,我去小厨房看看饭菜怎么样了。”
金檀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跑,却被江巧喝住:
“这几日小厨房不开火,你去看什么饭菜?”
最后还是紫檀一咬牙道:
“五娘,是三娘子让我们不告诉你的,说是要给你涨个教训。”
江巧脸色漆黑,咬牙切齿道:
“这是涨个教训吗?这是让我在别人面前做不了人啊!”
可惜的是,江巧还只能咽下这事儿,不能拿这个去问杜娘子。
若是江巧去问,那杜娘子就会知道,她又通过那院墙,和阎渊有接触。
所以江巧即便知道事情真相,也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日日笑意吟吟的杜娘子,江巧都怀疑她阿娘是在嘲笑她。
以至于在往后的好几日,江巧干什么都显得有些恹恹的,提不起什么精神。
成日家不是窝在寝室看书,就是去前院书房,找些工部相关的书籍看看。
偶尔遇到江尚书在,祖孙两个就闲聊几句,或者江巧问些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直到上元夜宴前夕,皇城后宫内传出旨意,特意点名让江老夫人带上江巧,她才打起些精神来。
“不必担心,一直跟着我就好,这种日子上头也不会太拘着大家。”
去往皇城的马车上,江老夫人拉着江巧的手,柔声说道。
江巧不好说,自己并没有担心,只笑着点头,时不时掀开车帘,看看外面的街景。
永平城每年的上元节都很热闹。
官府会在这一天取消宵禁,百姓们家家户户都装点齐整,进行一年一度难能可贵的狂欢。
而皇城中,则以皇帝和皇后为首,带领臣子和臣子家眷,一起登上城楼与民同乐。
皇城之内也处处张灯结彩,邀请那极有名的民间杂耍之类,在专门空出来的场地上表演。
江老夫人说得没错,若是没有特别的事情,根本不必紧张。
因为那乌泱泱的一片,即便同在城楼,也可能连皇帝和皇后在哪里都看不见。
看到这个场面,还有这寒冷的天儿,江巧才有些懊恼的一拍脑袋。
之前只想着权贵多,却没想到是在室外,而且环境如此嘈杂。
再喜欢抹骨牌的人,也不能在这种场景下提出抹骨牌吧?
就在江巧失望的站在城楼,一边吃着零嘴,一边无聊的看着楼下的杂耍时,有内侍挤到了她身边。
“是江家五娘吧?圣人召您过去呢!”
江巧一愣道:
“啥?圣人要见我?”
那位内侍笑得一脸灿烂的点头道:
“若小娘子是江家五娘,圣人要见的自然就是你了。”
机会来了!
江巧当即露出个灿烂的笑脸,冲那内侍一福身道:
“有劳公公带路。”
身边跟着的金檀,早在江巧眼神瞟过来的时候,迅速上前一步,朝那内侍递过去一个荷包。
那内侍也不矫情,笑眯眯的伸手接过,大大方方同江巧道谢后,随手收进袖袋中。
江巧给金檀使了个眼色,跟着内侍快速朝城楼一个方向走去。
江巧边走边琢磨,一会儿见了皇帝,应该怎么样回话。
怎么说话,用什么样的表情态度,才能表现得更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