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卷宗,阎渊连江巧手上那本一起拿回去,心事重重的将它们放回原处。
“你舍得不带走啊?”
江巧知道这东西不能带走,不然很快就会让对方警惕起来。
但想到阎渊对他父兄案子的执着,还是嘴欠的问道。
好在阎渊比她想的大气,并没因为江巧哪壶不开提哪壶迁怒,反倒认真说道:
“我拿走这些也没用。”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地方,更像是做的表面样子。”
江巧听到这话,环视四周道:
“你的意思是,真正机密紧要的地方另有地方?”
“还是说,在这个地下室之中,还藏着其他机关?”
阎渊眼神灼灼的看着江巧道:
“我的直觉告诉我,是第二种可能。”
江巧点点头,她也这么觉得。
如果余太傅像阎渊说的那样,那么这人真实性格,必然是谨慎多疑又极度狂妄的。
虽然江巧这么觉得,但还是不得不遗憾的指指上面道:
“虽然你也聪明,但今日是没有时间了。”
“再晚回去,我估计要被禁足了。”
想来是常年无解的谜题,突然有了新的线索,即便暂时不能解决,还是让阎渊心情大好。
听了江巧的话,阎渊脱口而出道:
“就江府能禁得住你?大不了我带你翻墙啊!”
等到话已出口,阎渊就觉后悔,这对于小娘子来说,实在有些唐突。
但阎渊心中敢对天发誓,实在是江巧行止太过洒脱,很难让他将她当成娇滴滴的小娘子。
好在他知道,不把小娘子当小娘子的解释,除了激怒对方以外,并不会有效果。
所以一肚子的解释和誓言,阎渊只放在肚子里,准备迎接江巧的怒火。
“真的?那我下回出来办事,你还带我翻墙吧!”
可惜江巧不仅没怒,甚至已经开始考虑后续的可行性。
阎渊哑然,看着江巧充满期待的眼神,只能含糊其辞道:
“到时候再说吧,咱们得赶紧出去了。”
说完便当先转身,打算从楼梯往回走。
心中却暗暗叹息一声,还是个小孩子呢!
阎渊还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发出这种叹息,就被江巧一把拽住胳膊。
他惊讶回头,就见江巧朝反方向走去道:
“傻子才原路返回呢!”
说完,就见江巧走到地下室的尽头,左摸摸右摸摸,然后转头对阎渊道:
“快去灭了风灯。”
虽然不知为何,阎渊还是点点头,将点燃的风灯熄灭,重新用珠子照明。
过了好一会儿,等两人的视线重新适应黑暗之后,不知江巧在哪里一摁,就见一个通道口出现在二人眼前。
通道很长,两人行走其间,只能听到彼此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你怎么知道出来的通道在这边?”
为了填补沉默,阎渊开口询问。
江巧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秘密,随后答道:
“照你的分析,和咱们所见所得,我觉得以余太傅的个性来说,他怎么可能原路返回?”
“如此隐蔽的好地方,不仅可以掩藏秘密,更是逃生的绝佳之路。”
毕竟谁能想到,有人会将密室建在水下,逃生通道也在水下呢?
阎渊深以为然,时不时扭头看江巧一眼,还是忍不住说道:
“你若是个男子,很适合来大理寺。”
江巧嘴一撇道:
“哈,这话的意思是,我是个女子就不配了呗?”
“阎少卿脑子倒是好使,就是做人好像不太行啊。”
江巧也不在意对方生不生气,一脸嘲讽的说。
阎渊一愣,不明白明明之前两人配合挺好,明明自己在夸对方,对方为什么突然生气。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阎渊还要解释,就见江巧手一举打断道:
“阎少卿不必同我解释,反正我也不会去你们大理寺。”
虽然江巧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像生气。
但阎渊总觉得,两人刚刚缓和点的相处,瞬间又疏离了。
也不完全是疏离,因为两人的交情,同陈年旧案有关,本身也并不深厚。
总之阎渊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
仿佛自己自己在这一刻,被江巧分了类,并且是分到“那种人”的行里。
至于具体是哪种人,阎渊一时还没想明白。
正当他愁眉不展的时候,走在旁边的江巧,突然停下脚步,转头以气声说道:
“你听听外面动静。”
阎渊知道到地方了,忙凝神细听。
并未发现异常之后,冲江巧摇了摇头。
江巧也没多话,只点点头,然后伸手在通道石壁上,轻轻一拧。
就见通道前方的石壁,在“隆隆”声中,朝着旁边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