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颖之惴惴不安,说实话他根本不知道哥哥在生什么气,不知道,自然就不知该怎么解决。
一句两句都没有得到回应,滕颖之也没勇气再问了,只又转过头,默默地哭。
那股酒香汹涌得斥满车厢,几乎要将滕凇溺死在其中。心里的那股躁怒被滕颖之散发的酒香很好的安抚下来,但仍不够,他依旧气得快疯了。
很快到了目的地,是滕凇的住处,上京壹号顶复,随便一扇窗便可将繁华的CBD尽收眼底,如置云端。停好车后滕凇一言不发地绕到副驾去牵滕颖之的手,不顾他软弱地抵抗,依旧强硬地将人带进电梯。
即便是在电梯上升过程中,滕凇也没有松开滕颖之的手,漆黑无边的眼眸静静看着数字的跳动,在开门的瞬间将已经怕得不知所措的少年带出去。
“哥哥?”
电梯门关闭,滕凇这才松开手,烦躁地单手扯开领带,到一旁给自己倒了杯冰水。
滕颖之从未来过滕凇的私人住处,以往都是哥哥每个月到庄园去,过了那几天,便基本也不怎么见面的,更别说到哥哥的私人住宅里来。
此时他惊讶的不是哥哥带他到这里来,而是空气中淡淡漂浮着的那股熟悉的信息素,那并不是可以用某个形容词精准描述出来的味道。以前滕颖之也接触过拥有特殊信息素气味的Alpha,像是火、雪……
火和雪是什么味道,谁也说不上来,但只要一闻到,所有人都会想到同一个答案。
正如现在空气中那股淡淡的信息素,只有鼻息间淡淡地一缕,却立刻让人置身冷而无垠的冰原。
和在柿园除夕夜标记他的那个Alpha一模一样。
滕颖之从最开始的诧异,慢慢到惊愕,不可置信地看着面有愠色的滕凇。
标记他的那个Alpha,就是哥哥?!
滕凇冷眼见他下意识护住后颈,知道他总算是明白了,放下杯子冷冷道:“闻到了?是今天起床的时候没有控制好释放出的一点,每个月的14号开始,一周之内是最难控制的。”
他一边说一边抽出领带随手扔在地上,然后眼眸盯着滕颖之,先是大衣,后是西装外套,最终慢条斯理地一颗颗解开衬衫衣扣。
“Alpha的……易感期……”滕颖之闻着空气中越来越浓烈的冰原气息,并且是标记过他的Alpha释放的信息素,短短几秒就被刺激得脸红腿软,浑身无力,连手上的蛋糕都拎不住。
咚地一声砸在地上,闷闷的声音将被信息素牵着鼻子走的滕颖之惊醒,他后退一步,倏地捂着口鼻,眼里波光潋滟地小声祈求,“哥哥……你不能再释放信息素了,我会……”
会被刺激得发情。
他还没说完,便再也撑不住得腿软跪下去。
滕凇皱眉过去扶起他,将人搂到怀里才发现少年呼吸滚烫,酒香浓烈,就像除夕夜在洗手间里见到的他一样。
只不过当时滕凇虽然也被这股酒香刺激得有些异样,但足以用理智压下,现在却不知为何有种濒临失控的感觉,仿佛被浸在酒液中的不是桃子,而是他。
一缕一缕顺着鼻腔填满他的心,一寸一寸漫过他全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撕碎。
滕颖之忽然用力去推滕凇的胸膛,但是他的“用力”完全没什么力道,倒像只撒娇的小动物,有气无力地说:“你放开我……你不能靠近我……”
哥哥正处于易感期,受到Omega信息素刺激很大可能会引起发情。
会出事的!
这绝不是一种能在他们两人之间建立的关系!
滕颖之担心滕凇,却全然没发现自己已经被Alpha的信息素激得不对劲儿了……
他推不开滕凇,滕凇也不愿意放开他。
“你不如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滕凇声音低沉地说着,一把将浑身软得完全用不上力气的滕颖之横抱起来,一步步走进卧室,将他放在衣帽间的落地镜前,钳他的下颌强制让他看着自己濒临发情眼眸湿润几乎可以任人摆布的样子,在他耳边说:“和霍青鳞结婚?你觉得他能帮你吗?”
“唔……”滕颖之难受地皱眉,滕凇立刻松开了手。
“你放开我……”滕颖之快哭了,嘴上这么说,双手却牢牢地抓住滕凇的衣襟,紧紧地不肯松手。
滕凇单膝蹲下将他整个人抱在怀中,埋首在他颈间像是无奈地祈求,“颖之,不要和霍青鳞在一起好不好?”
滕颖之已经完全混乱了,他觉得身上淋漓泛滥着什么,脑中胸腔亦是如此,混沌之后便是全面沦陷,本能的想和自己的Alpha在一起,想交融,甚至想受孕……
“哥哥。”滕颖之目光迷离地去搂滕凇的后颈,用气声低低地说话,将那股已经完全发酵的酒味喷吐在滕凇耳侧,颤颤地哀求着,“哥哥你抱我,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