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景净华，大概等谢沉砚变成人类之后也会跟他不在来往的，那家伙浑身上下都是刺，就算对象是自己养过的小藏狐一不一定就能让对方放下心来。
谢沉砚托着脸，看着窗外的景色，带着点藏狐特有的忧郁。
“哎呀，你别这么早下定论嘛，说不定你以后会跟他建立不一样的羁绊也说不定啊。”
谢沉砚没有回答，但是他转过头看了看尚天野，那眼神仿佛再说：不可能。
尚天野带着谢沉砚来到第三事件管理局的时候大厅已经有不少人了，他们其中大部分是妖，是之前一起从赵芥手中救出来的。
其中个别个妖还维持着原型，应该就跟谢沉砚一样只是药效没过，大部分都已经恢复了。
“为什么没找到！你们不是把人抓到了，为什么不能再找找她——”
谢沉砚的目光被大厅前台的一个男人吸引住了，他声嘶力竭，质问着第三局的工作人员，隔着厚重的空气谢沉砚看到了那个人颤抖的身躯。
“为什么他们都回来了，她却还没有消息……”
那个男人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看的出来他口中的那个“她”对他是很重要。
“他是个人类，爱人是一只妖，工作出差的时候被赵芥盯上了，我们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对方，应该是被赵芥出售出去了。”
谢沉砚没有回话，只是看着那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尚天野突然想起了一件很久远的事情，他偷偷看了一眼谢沉砚。
“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只不过第三管理局的势力还是太小了，很多事情都不了了之了，这些痛苦也只能被那些出于伤痛中心的人记住……”
尚天野的话很真实，又带着几分残酷。
“记住也许是一件好事。”
谢沉砚的回答让尚天野无奈地笑了笑。
“谁说不是呢……”
被时间尘封的秘密会被某些人记住，将这份痛苦存放在记忆中，只要记忆孩子啊痛苦就不会消失，而有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这段记忆，这不是忘却，他人费劲千辛万苦垒砌的高台，只是为了保护。
力竭的男人失魂落魄地弓着腰走到角落，他的衬衫已经皱的不成样子了，神色也很不好，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尚天野和谢沉砚没有再去注意那个人，只不过谢沉砚觉得他恐怕很久都难以忘记。
无论是人类还是妖，都是很复杂的生物，谢沉砚一直这样觉得，前二十年的时间里他没有接触过人类，但是身边却又充斥着人类的痕迹，人类很聪明，也很愚蠢，聪明到能创造出那样多的奇妙物件，愚蠢到会被软弱的感情击溃。可是妖不是也一样吗，只是他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如此高傲，如此自私的看着这一切。
尚天野带着谢沉砚去看了医生，抽了一管血去化验，几项检查做尚天野就带着谢沉砚去食堂喝了点粥。
“食堂的人真少啊！”
尚天野端着两碗粥坐到了谢沉砚对面，将其中一碗推到了他的面前。
“嗯，刚刚就有一股腥味，怕是做的不好吃吧。”
尚天野喝了一口温热的粥，小声地凑到谢沉砚的面前。
“咱们厨子是只黄鼠狼，靠着关系进来的，最爱吃鸡，平时也只做鸡，但是又不喜欢熟的，剥开都冒血，所以都没人来。”
“那倒是挺过分的。”
谢沉砚的声音十分浅淡，粥的热气打湿了他的胡须，看起来凌乱了几分。
“不说那些了，谢沉砚，你……其实不太想跟人类接触吧！”
谢沉砚眯了眯眼睛，他看不懂尚天野，就像他始终看不懂尚天野的种族一样，敏锐的像鹰，狡猾的像狐。
“嗯。”
“你还真是坦率啊，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谢沉砚放下空荡荡的碗，十分痛快的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了。
“两年，最多两年，我就会回家。”
第11章
“两年之后，人类的社会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要回归属于我的生活。”
“去草原上抓兔子？”
谢沉砚十分无语地看着笑嘻嘻的尚天野。
“那倒不至于，我还没落魄到那种地步。”
尚天野捧着脸，看向谢沉砚的目光中多了一抹试探。
人类的社会充满了诱惑，所以很多妖才愿意融入人类的社会，去体验更为优越的生活，况且人类的社会远比妖的社会安全，这里制度完善，提倡平等，是在合适不过的生存之地了，只是这个生存之地好像并不得谢沉砚的心意，他好像从一开始就明确了自己的未来。
“说实话，我一开始以为你跟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你比他更冷静，更严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