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叫过车了。”
林诉还想追上去说什么,被祁昉挡住:“我们走了,再见。”
前天大言不惭称自己没票的人音乐节当天出现在现场,即使祁昉和自己审美一致,林诉也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了。
听他把“我们”咬得这么重,林诉欠揍道:“祁哥,你说错了,是楚楚走了,你也走了。”
他朝祁昉停在院中的车一扬下巴:“楚楚叫车走,你得开车走,喏,在这呢。”
……
姜楚刚关上车门,另一侧的门被拉开,外头的阳光被遮住,祁昉俯身进来与她并排坐好:“师傅,去CQ舞蹈工作室。”
“好嘞二位!”
车内寂静异常,司机连续瞥了好几眼后视镜,嘿嘿地笑:“你们两个娃大热天还遮得这么严实,我空调风开大一点哈,整中暑可就不好了。”
姜楚:“谢谢。”
“哎,你这女娃别只跟我说话啊,你看你对象总盯着你瞅,小两口有什么矛盾说开了就好,怎么还来这么个荒郊野岭的地方,怪吓人的。”
“不是对象,我们是临时拼车的,不认识。”祁昉靠在后头的软垫上,稍微提了下帽子。
“不是对象你咋还总盯着人家瞅呢,小姑娘脸皮薄,你都要把人看得不好意思了。”
“是我唐突了,抱歉,姑娘。”他顺着司机的话给姜楚道歉,从口袋里拿糖果的时候轻皱了下眉,盯着未拆封的糖果反复确认是姜楚喜欢的那款后递过去,“希望你不要介意,好吗?”
不好,不会再上他的当了!
司机满意:“这才对嘛,下次注意,可不能平白无故总盯着人家姑娘看。”
“不是平白无故,是因为她好看。”
姜楚猛地咳嗽起来,祁昉侧过身看她:“怎么了?是不是刚刚拍摄的时候冻着了?”
拍摄时换了三套衣服,类似于希腊神话风的金色束腰白底长裙、长度及膝的吊带纱质礼服以及改造后的芭蕾舞裙。
祁昉看她的眼神逐渐深沉,直到姜楚身着最后一套转身时,脑中的一根线仿佛瞬间绷断。
后背几乎全.裸,只有腰窝上方半寸处横了一条细窄的白色带子,一株纯白的牵牛花别在上头,随着姜楚的动作而在略陷下去的腰椎处轻蹭。
藏不住混有羞意的目光,祁昉在后半段的拍摄中几乎都是别过脸不去看。
姜楚听了他的问句有些好笑,往前挪了些:“现在是夏天,穿裙子不会着凉。”
“可是……”耳后生出一股燥热,祁昉抿直唇线说不下去。
司机哪还不明白事情由来,眼中满是“这都是小情侣的把戏”,笑道:“原来真是两口子,我就说我活这么大岁数了怎么可能看错。”
他按了下喇叭,眉飞色舞:“小伙子你不行,老婆都生气不要你了,你一看就不会哄人。学学我,我就不会让我老婆生气。要我说啊,你得……”
司机越说越起劲,姜楚不好打断只能硬着头皮听,不过身侧的祁昉倒是平静很多,甚至遇到不太明白的地方还低声询问,十足十的优等生做派。
“行了,差不多就是这些了,好好哄哄,两人相处最忌讳不懂对方的真实想法,后头越走越远,散了多可惜。”
“不会散的。”
司机听他这么认真地回答,乐:“那你按我的话术哄哄啊,光嘴上说不散没有啊小伙子。”
“好。”
姜楚瞪大眼睛,看着祁昉坐近一些她就退后,他近她又退,最后躲无可躲脊背贴在车门只能用眼神警告他。
祁昉低低地笑出声,而后缓声道:“姜楚,我不想和你散,真的。”
“不行啊小伙子,你这……我刚刚说的话你是一点没记住啊,你要……”
司机还在热心地将追妻经验倾囊相授,后座的两人视线对上,似乎逐渐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祁昉最后的那声“真的”震得她指尖略微发麻,姜楚自我保护的本能让她想要退开一些,可脊柱抵着的车门把手时刻都提醒她无法再躲了。
她就这么直直地与他对上视线。
她最近似乎多次暗自感慨祁昉的眼睛漂亮得有种勾人心弦的法术,这种罕见的反常让姜楚警铃大作。
每到察觉她存在躲避或是炸毛情绪时,祁昉都能立刻退到安全线外,但这次他没有。
司机还在继续,祁昉压下音量,带着气音道:“所以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或者你为什么不开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