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啊姐姐, 是不喜欢我送的跨年礼物吗?”莫辞手上提着根糖葫芦似笑非笑地转着, “还是说……姐姐见到我就不开心?”
“视频里被揍的是你?”
莫辞笑开:“当然不是, 姐姐好天真。”
“既然不是, 跟你有什么关系,让你这么煞费苦心地报复他?”
“他都这样了, 姐姐还喜欢他吗?”
“哪样?是马赛克掉其他穿棉服的行迹恶劣的学生给他们戴上受害者的帽子,还是不允许这个世界上有反抗暴力的人?”
莫辞还是笑,抬手朝手机里的人道:“喂,说话啊,装死干什么?”
长久的沉默下,姜楚没有陪他闹的打算,抬腿往电梯方向走,被莫辞抬手拦住。
理智绷成一根极细的弦,莫辞还要再说些轻佻的话,就被人揪住了头发用力掼在墙面,手里的糖葫芦不知哪个节点被顺走,此刻尖锐的底端抵在他的脖颈。
山楂的香甜漾开,姜楚也笑:“滚远点。”
“姐姐……”
“现在就滚。”
莫辞盯着她的眼睛,朝电话那头道:“说话,你不说的话,我可就要和岳氏集团……啊不,姜氏集团的大小姐继续叙旧了?”
姜楚瞳孔陡然一缩,问系统:“你不是说我的信息不会有任何人查得到么?”
【血!血啊啊啊祖宗快松手!!!】
莫辞凑近她,小声道:“别想了姐姐,没有用的。”
姜楚沉默,在他闪烁的眸光中点头,只是转头就告诉系统:“「欲擒故纵」,我要莫辞手里完整的陷害证据,包括全部视频和事情原委。”
【好好好,你快先松开,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敢保证一会躺着出去的到底是谁。】
“姜楚,今天别出门了,好好休息。”祁昉的声音有些哑,他顿了顿,补充道,“昨晚许的第三个愿望不作数。”
姜楚张了张口想说什么,莫辞很快接上:“行,挂了,我要看你的道歉,看你赎罪,你知道该怎么做的,祁昉。”
“好,你别动她。”
“当然,我可不像你一样言而无信。”脖颈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莫辞想替姜楚把额前的碎发撩至耳后,被她用力拍开后也不恼,“快一点祁昉,我的耐性有限。”
“祁昉,你不要听……”
“姜楚,晚安。”
挂断声突突地戳在心间,莫辞打开微博,点开了当事人的主页:“总举着胳膊不累么姐姐,来一起听听他的道歉?”
视频中的色调昏暗,身后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祁昉微低着头,对网上的控诉一一确认:“抱歉,我是祁昉。视频中的人是我,我是霸凌行为的主导者,对同学造成的无法挽回的伤害,我很抱歉。我是孤儿,嫌贫爱富,恩将仇报,养父母的死也是由我间接造成。还有,我确实精神有问题,过去的几年一直在吃药,是坏事做多的惩罚,我该死……”
再往后就听不清了,莫辞的目光死死地锁着她的脸,自顾自地开始读评论:“祁昉好恶心,我居然粉了这么个东西;确实该死,怎么死的不是你;精神病也来娱乐圈捞钱,还影帝呢,又是害了多少人才得来的?”
他越念声音越大,兴奋到尾音都在发颤。
曾经站在神坛之上的清冷影帝不仅黑料傍身,甚至还承认自己精神出了问题,从前仰望他的、嫉妒他的声音逐渐从背后转向台前,他们用所谓的主持正义想将祁昉踩死在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泥潭里。
公司第一时间做的公关被祁昉本人的道歉视频打了个措手不及,网上的恶评数不胜数,《不知月》和合作的演员只是受牵连的其中一小挂,连带着熙晟娱乐都在风雨中飘摇。
姜楚松了手,大跨步进了电梯。
周频联系不到祁昉,只能把电话打到她这里来:“祁昉在你那里吗?”
“不在,他不在酒店?”
“人没了,车库里停的车也没了,电话关机,祁昉真是太不懂得分寸了,一直最省心的是他,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
手机里多了不少系统刚传过来的视频和文字资料,姜楚轻声开口:“周哥,祁昉是无辜的。”
那边一顿,旋即嘟囔道:“我知道,所以才担心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我去找他,另外,有些东西需要发给你,找个合适的时间澄清。”
“你……”
“周哥。”姜楚望着电梯跳动的楼层数,“我会把祁昉安全带回来,但熙晟娱乐不可以放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