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媛吓得一瑟:“啊……啊就是路过啊。”
蛇信子恶劣地勾勾唇:“这儿是你们能逗留的地方么,赶紧滚——!!不然脱光了爬进来。”
中间分贝陡然加大,整条回廊都是他的吼声。
时柠和徐媛被震得同时闭了闭眼,反应过来撒腿就要往前跑。
徐媛穿了一双七厘米高的鞋, 没稳住重心趔趄了一下, 臂肘撑地直直倒下去。
蛇信子见状更兴奋了:“你要爬是不是!爬啊!爬进来!”
时柠冷汗直流, 觉得这人精神状态非比寻常, 操了声, 赶紧弯腰去扶徐媛。
“啧, 门怎么还开着?”
包厢里传出一道男声。
蛇信子风头瞬间萎了,点头哈腰地往后退:“老大, 就俩女的,她们说刚好经过咱包厢呢。”
钢质门被完全拉开,一个中等身材的西装男不紧不慢走出来。
张惕守眯眼辨认两个女生的长相,视线滑到在时柠脸上时稍微逗留几秒。
他一挥手:“赶紧把门关好。”
蛇信子诶了声,退后把门合上。
徐媛那一下把脚踝扭了,借着时柠手臂的力道小心翼翼立起身,精致的妆容也盖不住面色惶恐:“我去,□□还是什么啊?”
时柠低眼:“刚才觅觅应该也是被他们吓到了,脚能走吗,我扶着你回去。”
徐媛忍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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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燃看见徐媛一瘸一拐进来的模样,换了一副态度,屁股不着座:“怎么了怎么了?”
徐媛皱起鼻子:“没事,就是刚才遇见神经病了,脑子怕是有包。”
时柠补充:“厕所那边有个包厢的怪人对我们放嘴炮,长得穿得都挺吓人,我们跑的时候徐媛不小心把脚扭了。”
江子燃抄起袖子:“哪个王八蛋这么没素质,我现在去帮你们出气。”
似乎对这一幕不感兴趣,邬北牵住林觅的手,冰得没有体温。他低眸看了眼,又抬起静静凝望她没有半点血色的小脸。
林觅还没从刚才的癔症中回到现实,大脑仿佛正被万千虫蚁啃食,一点一点没入深潭,连喘气都困难。
她只是一味重复给林靖书打电话、发消息,尽管对面传来的始终是那道优雅的机械女声。
这一切落到林家头上。
是父亲做错了什么?母亲做错了什么?
还是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听以前一位老师说过,人生就是一个无序的概率问题,命运这玩意儿像风,不断地吹,有时静止不动,有时伴随着闪电和暴雨孤立而戏剧性地降临到身边。
恰好这一道闪电把林家的屋脊劈断了。
林觅喉咙里像绞一样的疼痛起来,胃酸反流到想吐。
另一边大家还在安慰那两个惊魂未定的女生,除了邬北,没看出来角落林觅的不对劲。
他贴着她耳朵:“我带你回去。”
林觅眼底有东西无声破裂:“没法回去了。”
她口中的“回去”是另一层意思。
这时,一阵滴答滴答的轻快旋律声传来,是时柠的手机。
她垂眸看了眼,嘴角轻轻上扬说:“我男朋友的电话,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一下。”
徐媛笑她见外,有什么话不能搁这儿说。
时柠当众接下了电话。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几点了还去钱柜玩!”
与众人期望相反的低吼声响起。
笑意凝在脸上,徐媛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最无地自容的莫过于时柠,她咬唇:“凶什么,我还没说你消失那么久不来找我,现在怪我是什么意思?”
“我上头老板看到你了,这种地儿!”王京后槽牙拧着,“我对外宣称我女朋友是知书达理的好人家女儿,跟我一起混的兄弟也都知道你长啥样,在外头不给我长脸是不是啊。”
“你要真这么想,那就分了吧。”时柠心一狠道。
对面不语。
良久传来声音——
“现在不行。”
时柠扯唇:“什么叫现在不行,以后我没用了就……”
她忽然不说话了,举着手机的小臂缓缓垂了下来,眼神无辜地看着大家:“他挂了。”
一瞬间,包厢内没了声音,唯有全开麦的港风歌曲背景音悠扬播放,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
邬北指骨一下一下摩挲着林觅的手背,牵拉着眼皮说:“我们先走了,这场我请。”
最具主导权的北哥发话破冰,张大炮几个眉飞色舞说着老板大气,把话题引开。
邬北揽着林觅的腰,告别后将人带到外边,修长的指尖加了力道,保证这一尺细腰不会因为主人的崩溃而从他怀中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