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的是“北子她嫂”的声音。
泞京地道方言以软糯著称,撒娇的语调一润,听得邬北百般折磨,把不安分的小姑娘压在身下,黑沉沉的眼盯她许久。
“再这样我要你穿抽屉里的衣服了。”
威胁没有起到作用,林觅在底下哂笑:“那我也要逼你穿那件男款的,看谁最羞耻。”
邬北也笑:“怎么,欺负我只有一块布,你有两块?”
“可以这么想。”
邬北知道林觅弱点在哪,手顺着她的锁骨往下游走,到腰窝时,轻轻用力——
唇缝溢出一道尤为耻辱的声音,林觅双手捂唇,顺着男生手臂空隙滚到另一侧。
臂肘撑在床上半卧起,瞪他:“你戳我痒痒穴,太过分了。”
邬北双手扶着后脑,靠在枕头上,看到她乱糟糟散着发丝的小脸,笑了:“知道这样像个小疯子吗?”
林觅睨他:“还不是你闹的。”
邬北伸臂把她搂过来,声音吊儿郎当的:“要在家里,我就不闹你了。”
他的尾音拖老长,林觅一下就听出荤色内涵,嘴缝漏气把头发吹到一侧,小脸摆满无语。
“邬北,”她说,“你和我在一起不像人,像头发情期的母狮子。”
邬北把她搂更紧:“为什么不是公狮子?”
这是林觅在动物世界纪录片中学到的冷知识,母狮子发情期一天会发生平均40次性行为,如果公狮子跟不上母狮的节奏,母狮就会咬公狮的蛋来刺激行为。发情期结束之时,公狮的表情整个耷拉下来,体力完全被伴侣透支殆尽。
现在那性别就像倒过来一样,林觅时时感到身体招架不住,第二天下床大腿都是颤的。
邬北脸上是一贯的颓废又清醒,甚至比先前多了丝红润之色。
活生生一只吸人阳气的男妖精。
又折腾几分钟,邬北难得有心思聊起正事:“想过以后干什么没?”
“想过,虽说现在也才大一,”林觅把被他压住的头发扯出来,“要么当配音演员,要么进电视台当主持人,要么去五湖四海奔波躲债。”
听到最后一句,邬北俯颈咬她唇:“跟着我没人敢追你的债。”
林觅相信邬北没吹牛。
她和他在一起有一部分冲动驱使,但就之前观察到的蛛丝马迹和泞大盛言,邬北拥有一份自己的事业和相对的影响力。
有坏又帅又勤奋的男人,放在任何一个人生节点,少不了前俯后仰争破头皮的追随者,做错事都有人替他找补。
当然前提是他有性别红利,若是哪个女生像他这么干,私下早被人传遍了各种黄谣,男的造谣能力从不是虚的。
若是男追女失败,男方还会反其道说其实也没看上女方,再一一点明女方缺点,把自己装得道貌岸然。
林觅一阵烦闷:“真不公平。”
邬北拿脑袋拱了拱她的颈窝:“我赞同。”
明明还没说什么东西不公平,林觅使些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把枕头平铺在床上,背对着躺下。
上一秒还在谈未来,下一秒就生气了,像天上的云和海底的针一样变幻莫测。
邬北过去搂她:“是我说错话了?”
林觅歪肩躲开,沉闷说:“我有点困,别碰我。”
邬北知道这会儿不碰以后都别想碰了,稍微想了一下她郁闷的可能性:“你觉着的不公平,是我作为男性享受到的社会资源比女性多?”
林觅听这话倏然转过身,干净的眼定定看他:“而且你前任多的事很少被人诟病,放在一个女孩儿身上一定不是这个结果。”
邬北笑:“我知道自己过去的恋爱模式并不可取,遭报应是早晚的事。”
林觅听着这话愣了会儿。
这感觉就像是深渊里长大的人知道所在的是深渊,不过一直都在清醒沉沦。
窗外叶影婆娑斑驳,月亮在枝头醒着眼睛,溢进一股缓慢沉静的温柔。
她好像稍微地、懂了点这个人。
指尖从男生的鼻骨勾勒到唇瓣,薄薄的,亲起来却很有肉感。
那股喜欢的劲儿,像浪潮一般退下去又涨上来,反反复复。
邬北眼里笼罩了一层暗色,如深夜隔日的大海:“记得龙港会那个公主吗?”
林觅说:“姚芝芝?”
“从她开始查。”
第39章 第三十七次失控
周五那节形体课教授把正在压腿的陈栀夕和林觅单独叫了出去。
阳光洒在狭长的走廊里, 铺满瓷砖的墙壁和地砖上洒满了橘子色的晚霞。
两个身段纤细的女孩站在一起,气质风格不尽相同,细看五官都美得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