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无极再次打断道:“钟池是否能一人力敌魏灵风、邱知声等人?钟池是我的兄弟,我不会让他冒这个险!”
木盘人道:“是。”
藏无极道:“不管一枝花多么强大,他也不过是‘人’而已。是人,就会有弱点。这件事,就交给‘恶人堂’去办!”
青麟楼里怎么会专门设一个恶人堂?
难道杀手以为自己是好人不成?
杀手杀人,不过是用武力,用力量罢了。红刀子进,白刀子出,拼的还是硬功夫。
但恶人堂的“恶人”则不同。
他们是这样一类人——
枯朽的老人、瘦弱的小孩、病黄着脸的妇女、肢体残缺的乞丐……
他们最擅长装扮成受人同情的弱者。
他们是这样一类人——
谁同情他们,他们盯上谁。
谁相信他们,他们就骗谁。
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害谁。
其实他们不该叫恶人堂,而该改名叫“泥石流堂”才对。
他们实在是人间的一股泥石流。
作者有话要说:
没写到我想要的部分……
下一章跳时间线,先写会儿苏哥。
因为我发现写白白太苦逼了,写的我都快郁猝了。
苏哥就不一样了,苏哥就算中了圈套,也是一阵清风拂面般的苏爽。
第五十五章 茉莉香
初夏。
烟明花似绣, 湖光浸山青,风约湘裙翠, 画舸鉴中移。
花,似被绣娘绣在鲜绿绸上般朵朵明艳。清凉的湖风,轻轻地偎向姑娘们窈窕的身段, 翠裙儿半裹。
湖边,浣纱女一齐儿地归来了, 都腰侧挎着木盘, 笑语盈盈着。
一个姑娘唱着渔歌,声若霞灿,每唱到佳处,旁边的姑娘便有三两个也跟着和唱起来。
湖上又吹来风。
有那一个杏衫女子, 迎风别一别乱了的鬓发,又一时被水光山色迷了神。
只见湖水一片, 如染得上好的绸缎, 在微风中泛着绸光。似远非远处, 一抹青山镀着白云。
真可谓:湖上一回首,青山卷白云。
她们都向着那座石桥走去。桥名渡仙桥。
桥上的石栏边, 摆着个木桶、鱼篓,有两个老人在边上席地而坐。
先前,恶人堂的冰婆婆和火公公早已商议——
“……待他过来,你便假装跌倒,伤了筋骨爬不起身。”
“我省得,待他下来查看, 我就用袖刀,照着他心窝子捅去!”
“我再在背后给他一记毒掌,叫他顾此失彼,绝无还手可能!”
这夫妻两人现坐在桥边卖鱼。
那老头正低头弓身,在一块磨刀石上磨那杀鱼刀,一旁的地上已积了一堆鱼鳞、鱼鳔。只见他右手套着一只像是猪肠衣缝制的手套,看来是防止鱼腥沾手的。其实是因为他炼了一种用内力将毒药逼入他人心脉的旁门功夫——饮鸩掌。出招前需将毒药抹于掌心。为了避免玩毒自伤、引毒入身,故戴手套隔绝毒药。
那老妇一时闲坐无事,看到一溜女子向这边走来。都闲谈笑语,青春活泼。个个鬓边簪着茉莉花,便是无盐貌也生出几分灵动来。
她受到感染,想到自己年轻时,芳姿远胜这些女人,今年虽已六十八,想必还余有几分姿色,不免生了“老来俏”的心思。
但到底知道自己是六十八,不是十六八,想要在耳边也簪一朵绿萼茉莉花,恐遭人耻笑,要被视为为老不尊,便肘两下火公公道:
“你也去摘朵茉莉花来予我戴戴。”
火公公转头看那些腰侧挎着木盆的年轻女子,扭着腰肢走近来,个个的面庞鲜嫩,只觉眼前一亮。
回头看向冰婆婆,只觉眼前一暗。
他看着满头白发的冰婆婆的那张蛛网盘布般的老脸,心道:这要是飞来一只蚊子、苍蝇,她要是一笑,还不得把蚊子、苍蝇夹得拔不出腿。
就不免地露出嫌弃的神色:
“七老八十了,整这些不合时宜的干什么?你在脸边插朵花,别人远远一看,要么以为这花是落在雪里,要么还以为这花插在黄土里呢!”
冰婆婆一听,气得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脸上的皱纹都用力地夹了起来。
她语气怨愤地道:“我是黄土,你这脸就是烘干了的黑泥!你以为自己有多年轻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脸上的皱纹多的像八百年树木的年轮!一开口就叫人像闻着猪大肠!别是从尻眼里窜上来的味儿吧!”
两个人立时一通互骂。
冰婆婆见这老畜生一边骂她,一边还偷空瞄几眼经过的年轻姑娘。更是火不打一处儿来,恨不能扯烂眼前那张松弛的老脸。
她心道:七老八十怎么了?七老八十就不配戴花了?
她便愤愤起身,走到路边的一株茉莉花树旁,自己给自己摘了朵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