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天突然想笑,他竟连住家阿姨的循例问候都觉得弥足珍贵,到底是有多缺家庭温暖啊?
门重重摔上,孙姨打了个颤。
这屋子又大又冷,她瘆得慌,急忙往小小的工人房走。
在那儿反而还比较踏实。
*
“等等、哎呀你等等……”
游栀被脖侧的炙热气息挠得发痒,耸起肩膀笑着想躲,戏谑道,“不是,你吃药了啊?才洗了个澡,就能再来一次了?”
霍家南虚压在她背上,撩开长长卷发,吻落在蜜色的圆润肩头,伴随一声不屑呵笑:“我又不是你那中看不中用的小男友,需要那玩意?”
男人声音里还有未散的情欲,像蒸汽房里的玻璃,怎么抹都是雾蒙蒙一片。
游栀沉沉笑着,继续趴在床上看群里的信息,由得霍家南的吻一路往下。
“老鹰”已经到酒店了,还给他们录了个 room tour。
30秒的视频播完,霍家南已经在咬她的腰肉了。
游栀把手机熄屏塞进枕头底下,终于肯给他一些反应:“喂,会痛——”
霍家南稍微起身,握住她一只腕子,引着她握住,哑声道:“喂,我这样也痛。”
游栀呵呵笑,摊直了手掌。
从掌根竖直往上,到中指指甲的长度,刚好是 23 厘米。
身后男人恰恰好是这个数字。
她和霍家南睡到一起,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了。
其实这速度对她来说是有点儿太快的——鱼塘的鱼总得养养才肥,她从来不心急吃鱼,也不喜欢一夜就把鱼吃得干净。
还有,虽然每条鱼都要吃,但她吃鱼频率并不高,工作一忙起来是真忙,还得隔三差五去参加美博会和业界交流展会,一个月能跟人约会个三四次已经算多。
闺蜜们知道她这次数,都惊得掉下巴,以为她应该是夜夜翻牌各位后宫佳丽才是,没想到次数那么少。
后来有人认真分析了一下,说她就是吃多了,现在嫌肉腻歪。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可恶。
半个月前,游栀要“放生”那个 28 厘米男大生了,事因对方太黏人,总要游栀给他个名分。
而且游栀还发现他原来要靠吃药才能有足够的时间,不然就像破了洞的气球,一下子消风了。
游栀无比受挫,觉得自己“老猫烧须粤语,接近“阴沟里翻船”的意思吧”,像张氏牙医持久力一般,但人家也没想着靠吃药来振雄风啊,怎么你个后生反而如此早就开始透支自己的身体?
男大生无法接受“分手”,候在游栀常去的酒吧,“分手男女”难免拉扯,在男大生骂出“烂骚货”这个词儿、游栀以“阳痿男”反击后,霍家南不知打哪儿冒了出来,帮她挡下了男大生恼羞成怒的巴掌。
事情处理完后,霍家南还调侃她:所以上次和小男朋友在忙的时候,是不是只忙了五分钟不到?
游栀憋着一肚子火,那天晚上就把霍家南推倒了。
……
她第一眼见到霍家南,就知道他俩是同类人,玩得起,也放得下。
两人很契合,玩咖都知道游戏规则和游玩攻略,熟知要在什么时候使用什么技能,试图让对方更快投降。
于是霍家南开始喘。
他把游栀翻了个身,吻开始攀山越岭,来到银色脐钉时,他拿指尖轻轻碰了碰,问:“上次问你你还没说,什么时候打的?”
游栀晃了晃,腰间便有银光微闪:“20 岁左右?有点儿记不清了。”
“会痛吗?”
“嗯……好像不会。”游栀伸手勾住他的肩膀,有那么几秒停滞,忽然开口,“家南。”
“嗯?”
“我要接吻。”
霍家南扬眉,应了声“好”,再次伏下去吻她。
结束时已经快十二点。
游栀没有留宿的习惯,而霍家南也没有让别人留宿的习惯,无论多晚多累都会送对方回家。
他们在这一点上都很相似。
霍家南送她回家,车内有些安静,和刚才在欢爱时的气氛截然不同。
以往在这个场景中,一向不怎么需要霍家南自己找话题,坐副驾驶位的姑娘会自个儿找很多话题跟他聊,但此时的游栀只肘支车门,静静望着窗外出神。
像进了只属于她自己的贤者时间,谁都打扰不了她。
霍家南等了一会儿,刚想开口问她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点宵夜,游栀突然坐直了身子,指着前面不远的一辆轿车,语气激动:“那辆车,帮我跟着它!”
黑色宝马,车牌尾号 268,两车相距三四个车身。
霍家南侧脸看了她一眼,很意外在她脸上看到了之前几次从未见过的神情,认真的,严肃的,不再游戏人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