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典闷闷地应了声“哦”,又问道:“那师父为何在从前的七年中从未提过这笔财产?”
“还不是为了你。”封霄阳轻叹一声,“剑修最重磨炼心神,若是让你从小便知道自己坐拥一座金山,还不得长成个声色犬马的纨绔样?”
……这话倒也说的不错。
李致典仔细想了想,觉得若是封霄阳刚将他捡回逍遥门,便告诉他门中有千万资产,那他怕是要像突然暴富的破落户般,吃也挑好的穿也挑好的,在修炼上也并不会下多少心思。
毕竟一个穷惯了的人若是有了钱,便会觉得有了后路,下意识懈怠起来。
况且这七年之中,师父虽说会偶尔去酒楼开开荤,却也从来都是带了他的,所花的钱也都有着来路,并未花过这笔灵石,是以李致典才会如此震惊。
可封霄阳毕竟瞒了他七年,李致典想及此处,还是觉得胸口直发堵,闷声道:“日后师父这剩下的资产都由我保管。”
封霄阳无条件服从:“好好好,都给你。”
反正魔宫里还有几间屋子的灵戒,都塞满了灵石,大不了回去取就行了,完全没在怕的。
李致典转过身来,眼角仍是红的,声音里却是没了哭音:“那师父又是为何要同那女子斗气呢?”
“此言差矣。”封霄阳神神秘秘的摇了摇手指,桃花眼眯成个极为好看的形状,“你是知道为师是个什么样的人的,连在赌场里输了半两银子都得挣回十两才收手,怎么会做赔本的生意?”
然后又会把这十两银子全花在吃喝上,吊着手回来拿主事卖画的银子买甜食去。
李致典暗暗腹诽,应和般的“嗯”了一声。
封霄阳拿出那只荷包,在手中掂量几下,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带了点坏:“还有呢,你师父我不但会算命看相,在鉴宝上也略有涉猎。这荷包上的封印,千年前我是见过的。”
“这封印名为‘默无声’,是道相当高阶的术法,专为封印力量强大或是极为珍贵的东西所创,可以遮挡内中物品的灵气,使其看起来与寻常灵器别无二致。”
“这荷包上面的封印连常家那位分神期的家主都打不开,却也能通过外露出的灵气推断出是个分神期修士的东西……我活了千年,还是第一次看见‘默无声’这道术法效果差成这样,连物品灵气都盖不住的。”
李致典瞪圆了双眼,讶道:“师父是说……”
“是说,有两种可能。一个呢,是这分神期的修士本事不行,连个术法都不会施。”
封霄阳玩味一笑,手上随意一拨,荷包中顿时发出万丈金光,一道极为古朴厚重的威压奔涌而出,压的李致典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脸上顿时冒了汗,一双眼睛却是盯紧了封霄阳手上的荷包。
木溪被这威压激的变回了原型,恐惧的呜叫一声,四足着地的趴在了地上,整只豹子都在不断颤抖。
“这第二个可能,就是这荷包里的东西实在太狠,就是‘默无声’这道高阶术法也压不住它的灵气……现在看来,是我赌对了。”
“徒儿,你不是缺个功法么?这天阶上品的‘吞天七着’便拿去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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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活债难逃
徒儿得宝,师父遭罪。
封霄阳脸上带笑,将一件天阶上品的功法说的轻描淡写,袍袖一挥将荷包再次封上,院中的万丈金光瞬间便又消了去。
这天阶功法目前无主,虽说他早将这小楼周围全布下了各类结界,就算是闻鹤才来也未必感受得到功法的气息,可单是其本身的灵气威压就够这院中的余下三个吃一壶的,还是先封起来为好。
木溪慢慢直起身来,变回人形,略显烦躁的抖了抖耳朵,湛蓝眸中仍带着几分忌惮之色,口吐人言:“拍卖会……会有天阶、功法?”
“还不是那常家不识货。”封霄阳笑着弯下/身,将自家被威压所慑、冷汗湿了大片衣物的李致典扶起,调笑道,“跟徒儿你是一模一样的没见过世面……天阶上品功法在这世上不出两手之数,那常家千万灵石便把这东西卖了,可实实是让为师捡了大便宜。”
原主修行的术法只是道天阶中品的渡煞经,论品级定是比不上这吞天七着的,却硬是凭着自己那凶煞性子修成了化神期,只因杀孽太重,才一直卡在那道成神的关口上不得突破。
李致典面上一片潮红,激动万分的看了那歪头王八一眼,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略带不安的对上封霄阳那张笑眯眯的脸:“师父,如此至宝……当真是给徒儿我的?”
一般修士若是得了天阶功法这般的至宝,必然会欣喜若狂,恨不得立刻修习大成、将功法永远藏在心底,不让任何人看出自己究竟修的是什么东西,哪有甘愿让出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