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得多,看着就有亿点点胖。
人家胖,看起来会软乎乎,一戳一个坑,可娇娇不一样,她是实在人,胖得也是真材实料,看着就四字:“结实,威猛”。
方子晨说不出话来,硬要说,只能来一句‘他奶奶个腿’。
以为没怎么注意,今儿别人一说乖仔矮,他上了心,结果身边出现的就尽是三岁小孩,且个个都比乖仔高。
娇娇包子吃得香,吃完了还要舔一下手指,李艳梅一旁看着是愁得不行。
当下男人以女孩子娇小玲珑为美,比汉子都要壮的姑娘,实在是有点承受不来。
以前左邻右舍见了娇娇,总是一脸嫌弃一脸惋惜,说她女儿怎么长这德性,怕是投错了胎,以后难嫁人咯。
寻常汉子谁敢要她?
三岁就这般体型,长大后岂不是像座小山一样?平常拌个嘴,她一巴掌扇过来,怕是得直接去阎王爷那儿找列祖列宗了。
娇娇仰头,声音也粗:“娘,我还想再吃两个包子。”
李艳梅:“······”
方子晨:“······”
方子晨真是服了这小姑娘了。那么大的包子,他要一次性干掉两个都够呛呢!
他摸了摸乖仔的脑瓜子,李艳梅见自娇娇出来后他就一直沉默,只以为他跟那些人一样,是瞧不起她女儿,定眼一看,却发现方子晨眼里没半分嫌弃,相反的,好像还有点羡慕和嫉妒。
羡慕嫉妒?
羡慕啥子咧?
李艳梅问:“小公子还要点什么吗?”
“再给我来一斤排骨吧!”方子晨刚说完,突然视线一暗。
“我来。”有道比娇娇粗十倍的声音插进来。
“父亲。”娇娇高兴的喊了一声。
李艳梅像骂人,又像似羞还迎:“死鬼,你怎么来了?”
“······”方子晨看过去,正巧撞上对方的视线。
那人咧开一口大白牙,接过李大梅递过来的刀,顺势问方子晨:“小公子,要帮你砍吗?”
真不愧是娇娇的父亲,虎父无犬女。
这人实在太壮了,胸膛鼓囊囊的,一张国字脸,眉毛像两条肥肥的毛毛虫。
这身高,目测得有一米九九。
扶安镇少有这般人,方子晨反应过来了,这人怕是武松他老表。
“你是那个打虎英雄?”
“嗯!”打虎英雄说:“小公子不用这么叫我,怪不好意的,我叫林小侠。”
方子晨怔了怔,问:“哪个小?”
林小侠下刀如有神,切了一根排骨,砍了一点出来,剩下那边一秤,不多不少,正好一斤,他说:“大小的小。”
方子晨:“······”
你们一家真是好会取名字的。
一个赛一个的壮,一个叫娇娇,一个叫小侠。
服了服了。
这两人身份浮出水面,是住杨掌柜隔壁那对夫妻。
方子晨想起正事,问:“李叔在不在?我想找他谈点事儿。”
李艳梅说:“我爹去我二叔公他儿子的表哥的闺女家喝喜酒去了。”
倒也不必说得这般详细。
方子晨‘哦’了一声。
李艳梅笑道:“有什么事儿,你可以跟我说。”
方子晨也赖得再跑一趟了,把事儿一说,李艳梅拍着胸脯:“这不是什么事儿,猪血大肠这东西平时也不常有人买,你想要,就都给你留着。”
“那行。”方子晨想回去了,排骨之前买过,比肉便宜一些,十文钱一斤,虽然两根筒骨上光滑如丝,但应该也要几文钱,他开口问,要给银子,李艳梅说不用。
方子晨拧起眉:“这怎么行。”
李艳笑笑:“这大骨头我们平儿都是不卖的,也没人买,都是直接扔的。”
住镇上干点啥都要银子。
拉个屎拉个尿,每个月还得给倒夜香的二三十文钱,柴火这些更不必说。
谁家银子烧得慌啊买这破玩意儿回去煮。
啃又啃不动,狗都不吃的。
她这般说,方子晨打算掏十文钱给她,谁知道李艳梅又开始不干人事了。
“而且你这般俊,别说几根骨头,就是肉姐姐都想白送你,以后有空常来家里坐啊,我最近都会在这儿帮我爹卖肉,他中午爱去老冯家下棋儿,你可以那个点来。”
这赤裸裸的暗示让方子晨掏荷包的手徒地顿住了。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在你相公面前,你要让我陷入这般不仁不义之地。
心好像跃到耳边,砰砰砰的跳,震耳发聋般,他脖子有些僵硬的往后转,林小侠排骨已经砍好了,油纸包着放在案板上,他不知道从哪儿摸出块磨刀石,这会儿正在嚯嚯地磨刀。
他一边磨刀,一边对着方子晨笑,手臂上暴起的肌肉似乎要把衣裳给撑破。
这刀刚刚砍了筒骨和排骨,刀刃上泛着锐利的寒光,看着也还是锋利,这会特意当着他的面磨刀,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