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他承认贺驰的性感才是罪魁祸首,西装革履下包裹的每一寸肌肉,都恰好长在他的审美上,贺驰是冷白皮,起伏时竟然透出潮红的颜色,冷与热同时存在,显得格外诱人。
他没忍住,亲了他的喉结。
床单和被子被他们弄得一塌糊涂,方辞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最后的记忆停留在精神的波峰上,贺驰牵着他那一点,仿佛捏住了蛇命的七寸,说:
“叫贺老师。”
方辞一连串的叫他,眼泪都沁出来了,贺驰才肯罢休。
现在腰有点酸,下半截有种脱力的感觉,方辞抓着被子,在心里控诉:都怪贺老师!
转头无声瞪了他一眼,不过没什么力道。好吧,他承认他昨天舒服到了。
又趴在贺驰怀里呆了会儿,他忽然睁开眼睛,想起一件事:
昨天他们去超市的时候,并没有买这方面的用品,那东西是哪来的,凭空变出来的?
还是说,以前就有?
多久以前?
他越想,心越痒,似乎想要证实些什么,就悄悄抬起身,用很小的幅度,越过贺驰,去够台灯下面的抽屉。
贺驰这一侧的柜子,他从来没打开过,然而昨天的小袋子全都是从这里面拿出来的。
他放轻手脚,把抽屉打开道缝隙。
窗外微光正好能照到这个角度,他睁大眼睛往里瞧,果然,大半个抽屉都是瓶子和盒子。
啊,这……和老板的形象很不符呀,他懵住了。
因为偷摸做事,他赶快又把抽屉推上了,结果用力过猛,角度不稳,“啪叽”一下跌到了贺驰的怀里,额头差点磕到贺驰的下巴,还好贺驰醒得快,反应更快,拦腰将他撑住。
两个人都没穿上衣,手掌直接贴着肌肤,险些又要烧起火来。
方辞手忙脚乱爬到一边,把被子裹好,嘴上磕磕绊绊:“早……早啊。”
贺驰刚睡醒,还带着沙哑的嗓音,“嗯”了声,缓了几秒,问他:“刚才在做什么?”
方辞说:“就……随便看看。”
他总不能说,老板我很怀疑你哦,也不能问他,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么多东西,他还要脸,问不出口。
贺驰却主动问他:“看清了吗?”
方辞点头,又摇了摇头,正胡思乱想、发散思维,发顶忽然被摸了一下。
他听到了贺驰的声音:“一个月前买的。”
说完贺驰就起身了,留下方辞一个人糊里糊涂,思绪凌乱:唔,什么一个月……嗯,不对啊,一个月多前不是他们签结婚协议的时候吗?
方辞瞪大眼睛看着贺驰的背影:?!
怎么回事啊,他好像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贺驰却仿佛并不觉得这件事值得惊讶,竟然就这么开始换衣服了。
方辞顿了两秒,往被子里缩了缩,有点甜又很难以置信,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他此刻的心情好复杂。
窸窣声响挑动着神经,他独自消化了一会儿,才重新看向贺驰,见他已经穿好了裤子,在找衬衣。
“最左边黑色衬衣是干净的,前天洗过。”方辞出声提醒。
贺驰的衣柜颜色非常统一,几乎都是黑色,连T恤都是黑色的,只有花纹不太一样,有的袖口绣了金色的云纹,有的衣领上印着暗纹,总之就是乍一看很像,实际上有差别。
就像贺驰给他的感觉。
他侧躺着,脑子转得飞快,眼睛也没闲着。
贺驰在穿衬衣,流畅的脊背被罩住,腰线又韧又有力量,连人鱼线都清晰可见,都是男人,方辞自己就没这么绝的身材。
正欣赏着,他的视线被贺驰腰侧一道痕迹吸引住了。
非常深的伤痕,隐没在腰线下,平时根本看不到,颜色趋近于肤色,痕迹却明显,他依稀记得昨天摸到过这个位置,不太平整,但没分出心思细想,现在看到,忍不住吃惊。
他盯得太久了,贺驰不可能忽视,回过头来,见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毛茸茸的睫毛轻轻颤动,似乎看得出神。
贺驰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衣襟:“衣服有问题?”
方辞回过神。
早上残留的旖旎被冲淡了,他迟疑着问道:“你腰上有道伤,是怎么来的?”
贺驰没有隐瞒:“初中骑摩托摔的。”
这个回答超出了想象,方辞愣住了。
“雨天没骑稳,拐弯的时候跌倒了。”
方辞没骑过摩托,不过大学同学有喜欢的,在轰鸣声里扬长而去,确实很帅气,但也很危险,他问:“疼不疼?”
贺驰说:“忘了,当年年纪小,晕过去醒来就在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