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林嘴里“嘶”了声,一下子坐正了:[为什么?]
方辞的需求看上去很奇怪,竟然没有要贺韵的微信,而是让他转告,有点不合常理,魏林下意识想截图发给贺驰问问情况,然而方辞下一句话,直接按住了他的手。
[我跟贺驰的“协议关系”稍微出了点状况,这个小忙很重要,你一定要帮我呀。]后面紧跟着发了个“小兔子作揖”的表情,短短言辞信息量超大,全面唤醒了魏林的雷达,八卦之心和正义之火熊熊燃烧。
他就知道贺驰那个顽固的家伙,肯定干了什么事情!他几乎立刻决定不告诉贺驰了。
[好,我跟她说一声,还有什么能帮你的吗?真的不需要她的微信吗?]
[不用,这样就好。]
魏林应了。
方辞没再多说,魏林也没细问,点开贺韵微信就冲了,对于他而言,不费事不费力,还能帮到小方辞,背地里让贺驰吃瘪,简直堪比见义勇为,实在让人热血上涌。
电话另一头,方辞走出办公楼透了会儿气,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幸好路边有阴凉,不至于太晒。
当地人聚在一起抽烟,看他走近,热情地和他打招呼,有同事用磕绊地英语跟他聊天:“你看起来心情很好,有喜事发生吗?”
方辞摸了摸唇角,手插进兜,说:“也许有吧”
同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出于礼貌道:“Good luck!”在这里,这句话是如口头禅般的存在,但每次听到,方辞还是会感到温暖。
就像每一个冬天的后面,都跟着鲜花锦簇的春天。
东南亚的花卉很漂亮,方辞一下飞机,就为自己买了一束蓝色玫瑰花,摆在临时居住的酒店里,成了春天第一抹色彩。
与他所处的环境截然相反,贺驰的生活变回了从前的样子,他尽量把所有的时间都拿来工作,会议从早安排到晚,但生活依然无可避免地落入单调和乏味。
第一天这样的感觉并不强烈,只是上班的时间更早,下班的时间晚了很多,经由袁城提醒,他才发现已经快到10点,以往这个时候,他早已洗漱完准备睡觉了,又或者跟方辞闲聊一会儿。
他微微有些怔忡,袁城问:“贺总,您今天住公司吗”
总裁办公室有休息室,不过贺驰用得次数少,除非忙得脚不沾地,否则能回家还是会回去。
“不住。”
袁城闻言就道:“行,那贺总晚上开车注意安全,我先回了。”
贺驰微微颔首。
随着最后几个员工离开,公司里只剩下走廊的灯还亮着。
贺驰关上电脑,坐电梯到了地下车库。
车灯闪了闪,智能设备识别了车主,导入了路线和日常信息,柔和的语音响起,提醒他系上安全带,他伸手调整了一下后视镜,微弱的灯光里,映出他的眼眉,还有空荡荡的副驾驶。
再怎么调整角度,也看不见身边的小朋友了。
虽然知道是暂时的,贺驰搁在方向盘的手还是顿了顿,他抿了下唇,克制自己不往身侧的空位看。
这个时间路上车流少,等红绿灯的时候,贺驰看了微信几眼,股东和投资人约他周末吃饭,他语音婉拒了,想了想,又答应了。
最近的日程安排里,少了几个必选,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又过了一个路口,他忍不住再次看向手机,置顶的微信始终没有新提示,页面上的对话还停留在那句“落地了”。
从昨天到现在也只有这句了。
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等回家以后问问吧。
这么想着,车子开进了小区。
屋子漆黑一片,路过停车位时,一辆车按了下喇叭,他皱了皱眉,减慢了车速。
见他靠近,一个身穿prada红色套装的女人从车上走下来,提着包站在门前,大波浪头发,戴着宽檐帽子,夸张得像路边广告牌主角。
贺驰下车锁门,眉头一紧一松,把人认了出来,道:“你怎么来了?”
女人帽檐抬起,露出妩媚的眼睛,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下扫视了他一遍,开门见山地道:“听说你把老婆弄丢了,我过来证实一下。”
贺驰:“?”
“谁跟你说的?”
女人一笑:“你管我从哪儿知道的消息。”
贺驰无奈,手插兜,道:“贺韵,现在几点了?”
被叫大名的女人面不改色:“11点,夜生活的开端。”
贺驰淡淡瞥了她一眼,进了家门,贺韵紧跟着也进去了。
玄关灯光亮起,贺韵望着他的背影,道:“还是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