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跟我赌气,用命来赌我心软是吗?”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你不哭?”
“哭呀,你哭啊,你明明知道只要哭出来我一定会心软,就会原谅你。”
解雨洋怔怔看着头顶女人那张有些扭曲而狰狞的脸,碧眸中终于泛起水雾,他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她看似强硬语气中那一点微小的颤栗。
“想死,没那么容易!”她突然恨恨的盯他一眼,然后整个人也跳下坑里,粗鲁的一拽胳膊将他上半身从泥土里拉出来搂进怀里,半只黑色的翅膀像一张巨毯般将两个人瞬间半卷进去。
然后凑到他耳边咬牙切齿的说:“我刚想明白,不论是跳崖还是活埋都是便宜你了,像你这样反复无常的家伙就活该生不如死!”
贴著他脸侧的柔软鳞甲震动不休,混杂汹涌鼓噪的心跳,让解雨洋胸口的难熬的骚痒突然之间又平复些许。
苏凌倒是有些惊讶于解雨洋此刻柔顺又安静的态度,这个将脑袋所有重量突然靠在自己胸口动也不动的狡猾家伙,难道真被她刚才那番举动吓到了?
真吓坏了可不行!她只想让人鱼老实一些,不要再自作主张想东想西,更不许动不动就跳崖,拿命威胁她。
刚才他跳下去那会儿,她是真的气炸了,想也不想就飞跳去抓他,若非之前在芥子空间有过成功变身的经验,只怕等她回神后两个人只能抱着一起死在海里。
“雨洋,解大哥”纵然心中仍旧余怒未消,但理智也回归不少,苏凌连忙将声音放温柔些,捏住他的下巴一抬,用一种审视玩物的眼光审视他:“你不是死都不怕吗?正好,我突然想到一些更有趣的玩法。”
解雨洋眨了眨眼睛,他现在浑身发软口干舌燥,当苏凌的拇指划过自己下巴时,他感觉到脸庞传来发烫的热度。
“你怎么了?”苏凌这才发现解雨洋脸色红的不正常,而且从刚才开始,他就软绵绵的。
啊,她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刚才非但精神力爆发,连Alpha信息素也狂暴的炸开,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压制。
怪不得他连话都不说。
正好,她不想再听他狡辩。
将男人从大土坑里重新拖上地面,苏凌招来自己的隐形战机将两把地宫钥匙都放回去,然后给浑身泥巴的解雨洋找了一条毛毯,用指甲在上面撕了个洞做成布袋装套上他脑袋。自己也随便换了件普通黑色制服,带了把微型枪跟手铐般的异能锁环,便将男人胳膊驾到自己肩头,拖着他一路沿小路往园区外走。
她走的很快,也不管他跌跌撞撞浑身无力,只用力拖着他,但凡他慢下一步,她便用手臂将他整个人拦腰提起来,仿佛是夹在臂弯中的一个大人偶。
就这么半拖半拽,他们很快出了园区上了主路,一路越走越偏。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解雨洋突然发觉周围的街区有些眼熟,苏凌竟直接拉着他来到了底层龙族跟海族的混居之地。在全是破烂矮房的街区中,遍布低劣的酒吧跟挂着脏布的小旅馆。父亲的沧海居就藏匿于纵横交错贫民窟中的某一条胡同里。
来往行人看到这一对龙族女人与蓝发海族男人相携偎依的组合,尤其男人脸色那般绯红,浑身只穿了件半露肩的破布,两条雪白长腿都暴露在破布外,软绵绵听话的靠在女人身上,明显一看就是Omega易感期即将到来的模样,纷纷投以暧昧笑容。
苏凌竟似对此地非常熟悉,没多久,她将他架到一家外墙破烂不堪,还刷着难看绛红色的三层楼小旅馆里。
小旅馆的位置虽偏僻,但竟正对着几条街区外山顶上的阿兰德龙神庙,每间窗户推开都能看到神庙顶端镶嵌的那颗巨大夜明珠。
“点钟,还是过夜?”肥胖的海族beta老板娘只瞥了一眼苏凌,就轻车熟路的开始帮两人用假名登记,一边嗑瓜子一边伸手换了个柜台里的4D电视节目:“点钟二十,过夜一百星币。”
“事先说明,玩归玩,不能搞死搞残。我们只是旅店,只提供二位潇洒的场所,都是做正经生意。”老板娘的目光落在解雨洋脸上:“哟,这位Omega小帅哥模样还挺俊,不过眼生的很,是新来的吧。”
虽然同样都是生面孔,但这条藏在平民窟的龙族黑街可是在底层民众中大大有名,来这里嫖Omega的龙族众多,客户们来来去去那可记不清,所以也不怪老板将目光聚焦于解雨洋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