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说好的不记得了呢?怎么一提就开始了阅读啊?
这一下江言甚至都开始怀疑应县木塔的执念到底是什么了。
她之前和他说修复的事情的时候明明无事发生的。
而在他的执念阅读里出现的好像都是……小南瓜。
有点奇怪啊。
而等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站在应县木塔最顶层里。
这是一层暗楼,所以里面有些黑,那个小孩看起来也就四五岁,应该是有些害怕,只能躲在大人的背后死死抱着大人腿,只是却还有点好奇地偏头打量着周围。
那个大人伸手盖在小孩头顶蹂了揉,然后蹲下身把小孩身体给摆正:“小南瓜,这就是我们家族世代守护的木塔了,等你长大了这个职责就要传给你了。”
“其实我们需要做的不多,就是要把这木塔当做我们的家人一样……”
原来这就是小时候的小南瓜,那另一个让应该就是他爸爸了。
小南瓜明显没有太听懂这个意思,他咧开嘴,门牙都是缺的,说话明显漏风:“就像娘对我那样吗?给我做衣服做饭……”
他列举了好多,听得他爸爸忍不住笑了起来。
“差不多吧,早上起来你去地里摘花放到塔外面我今天带你去看的那泥墙上。”
“然后你就像我刚刚教你的那样进来一层一层检查,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坏了,如果有就要记录下来。”
“还有那些麻燕,不要驱赶它们,你还要保护它们。”
小南瓜听着这一条又一条的“规章制度”只觉一个头两个大,他完全理解不了这些,只能睁着大眼睛问:“为什么啊?”
“因为木塔喜欢花,来的时候你肯定它的那些外梁了吗?那些叫百尺莲花,它给我们就它的花,那我们给他看看我们的,这叫礼尚往来。”
“而那些麻燕,它们在帮我们保护木塔,所以也是我们守塔人的朋友,我们就必须保护它们,明白了吗?”
小南瓜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而他们没有看到的是,在他们旁边那个还没有歪了脊梁的应县木塔正伸出一根手指悄悄在小南瓜的头上一下一下的戳着。
这时候的应县木塔看起来一点也不苍老,最多算个青年和尚,眉目之间还有一点狡黠。
不过他似乎是有些疑惑,然后和旁边的麻燕说:“他为什么叫小南瓜不叫小冬瓜,小黄瓜?”
“……”
麻燕对他翻了一个白眼:“这可是你的新守塔人,你就没有一点别的问题?!”
应县木塔沉思了一下,蹲下身和小南瓜目光持平,然后他对着小南瓜的脸吹了一口气。
“……爹,这里有风!”
应县木塔看着小南瓜的反应笑了笑:“不错,虽然看不到我,但是能感受到也是好的。”
“……”
江言看着眼前这个活泼的和尚,这可和她后来见到搜到应县木塔完全不一样啊。
现在的他显得无比的鲜活,而后来的他就只剩下暮气沉沉了。
没过多久小南瓜就开始了他的见习守塔人生涯。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小南瓜就迷糊着一双眼,手里举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抓来的狗尾巴草放到了那墙跟。
他似乎是没有睡醒,胸前还挂着一个布袋子,袋子里呼呼往外冒着热气。
他歪歪扭扭地进了塔,开始格外敷衍地检查,也不过是东摸摸西看看,然后到了二楼就撑不住地往墙边一坐,打了个哈欠。
嘴里却还念叨着:“花摘了,检查了……能交差了。”
说着他就往一旁蒲团上一趟又睡了过去。
应县木塔站在旁边,围着他转了好几圈,然后手上就多了一把蔫嗒嗒的,不知道是受过什么“刑”的狗尾巴草。
他抽了一根在手上转了转,然后半蹲下身体又对着小南瓜吹了一口气。
睡梦里的小南瓜抬手挥了挥:“娘!有蚊子咬我!”
应县木塔笑出了声,却见小南瓜依旧没醒,他就拿着那根狗尾巴草用毛绒绒的那一面开始在人鼻子轻轻地来回扫动。
“阿嚏——”
没过一会儿小南瓜就被痒醒了,他揉了揉鼻子看了看四周一无所谓。
他也没有疑惑多久就从那个布袋子里拿出了一个还冒着点热气的馒头,那馒头不是用的什么好面,看上去有些发灰。
但是小南瓜却咽了咽口水。
他刚咬了一口就想起一件事,他立马掰了一点走到唯一一扇开了窗的墙边,他把手伸出去然后喊:“就一块啊,麻燕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