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星云的确是饿了，“好。”
“现在几点了。”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这一觉睡的并不踏实，似乎没过多久他就醒了，醒来后心里就觉得很难受。
“没睡多久，刚一点钟。”霍予起身，把手机递给他，交代到，“你先自己玩一会儿，我去给你弄吃的。”
“好。”
他简单查看了手机信息，便又放下了。
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满脑子都是那件。
有些犹豫，不过只犹豫两秒，牟星云翻身下床，哒哒哒跑下了楼。
“霍予。”
他嗓子实在哑的厉害，说话都是沙沙的。
“怎么下来了？”
霍予正在盛粥，示意他去餐厅做好。
牟星云不乐意，走上前就圈住了他的腰，整个人赖在他背上。
姿态亲密，且依赖感十足。
霍予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升腾了，他竟莫名觉得有些耳热。
便说，“响响，别闹，去坐好，我马上过来。”
“不要。”牟星云不动，依旧赖在他背上，随着他的走动而走动，像个牛皮糖似的，摘也摘不掉。
声音也是懒洋洋的，像个小猫。
“那我背你过去。”
霍予端着粥碗，一手落在牟星云腿弯，将他背到背上，稳稳拖着。
“好呀，你最好了。”
“老公。”
他又喊了这个称呼，越发顺口。
“怎么了？”
霍予心口闷闷的，低声回应。
到了餐厅，他把粥碗放在桌上，再小心的把牟星云放在椅子上。
牟星云翘着腿，晃阿晃，好不开心。
“吃吧。”
霍予把勺子递过去。
牟星云点头，乖巧的回应。
然后认真开始喝粥。
他声音小，动作轻，喝的很慢。
他没有提之前发生的事情，也没说储物间里的东西。
但藏在心底的晦涩，却怎么都遮掩不住，正慢慢地往他心脏处蔓延，一点点侵蚀进去，或许会在不久的将来，彻底爆发出来。
“响响。”
霍予看着他乖巧的模样，内心不由有些挣扎。
有些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是他心底里最不可触碰的地方，他不愿触及，却又不得不揭露自己的伤疤。
如果可以。
他宁愿今天没有带牟星云去霍家。
可去也去了，见也见到了。
他不能再躲避。
这个事情，总归是要面对。
“嗯？怎么了？”牟星云微微抬头，看向他，嘴里裹着粥，鼓囊囊的，好不可爱。
“对不起。”
他真的充满了歉意，因为牟星云受到的伤害而感到抱歉。
可这不是他的错，症结也不在他身上。
所以牟星云想也没想便说，“没有。”
“霍予，你不用感到抱歉。”
是他自己要跟霍辰去的，而霍辰的心思，他也没有猜到。
他并不清楚霍辰对他对霍予的敌意如此大，如果早前知道，他会尽量避开，也会多留个心眼。
虽说，他的确没有多少心眼，也不擅心计。
可防备些，总是知道的。
总之……
这件事追根究底不能怪在霍予身上。
“是我的问题。”
霍予心里已经放不下这件事了。
他甚至感到害怕。
万一牟星云因此受到更大的伤害该怎么办。
万幸只是擦伤，可若……
他不敢深想。
每想一次，心底里把霍辰给宰了的想法便更深一分。
总之，他很懊恼，也很自责。
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他。
“霍予，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牟星云又想到了霍辰对他说的那些话，还有在储物间看到的那些东西。
他以前并不清楚霍予到底是怎么了，他为什么会对谁都格外冷漠。
直到这次，他才彻底弄明白。
所以他不希望霍予继续陷在这种情绪里。
那是一种自我否定的自毁情绪。
就如当初的衣甯一样。
她那时……该有多绝望，才会走到那一步啊。
“霍予，你救了我，你很快就找到了我。”
牟星云弯着眸子，笑容灿烂。
可他知道自己内心的酸楚，很快便又笑不出来。
只能勾扯唇角，努力挤出一个笑。
“别笑了。”
霍予没由来心里难受，不想再看他强颜欢笑。
“怎么办啊霍予，我其实心里好难过。”
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落下。
霍予立刻起身走到他旁边坐下，将人揽进怀中。
“对不起，是我去晚了。”
牟星云难受的不是这个，而是心疼霍予。
可他不敢说，只能用哭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霍予，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想到那些东西，他真的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