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元始心中愠怒，立即看向老子，西方那两人又出手，他们是否也要参与。
老子沉吟片刻，轻轻摇头：“既然与我们无关，暂且看着吧。”
如今已至量劫，任何动作都可能引发无穷后果，哪怕圣人因果不沾、万劫不灭，也不代表能任意妄为。
西方那两人是退无可退，他们着实不必跟着孤注一掷，旁门左道、无足轻重。
元始嘴唇一动，比起老子清净无为，他多少还有些在乎，但正如大哥所说，这件事和他没关系，并且，无论是妖族还是巫族，他都看不上，而出手算计也非他愿为。
罢了，就当看戏。
他转向通天，正欲再训斥一番免得对方按捺不住，就见通天周身道韵溢散，紫气浮现。
“这是？！”他一惊。
老子同样看过来，两人光顾着捉准提的尾巴，倒是没注意到通天的状态。
只见通天闭目直立，浑身剑气凌然、无法靠近，在最中心的位置，一颗大道之种徐徐生成，有过证道经验的老子、元始瞪大双眼，莫非就在今日？
浩瀚的大道之气从虚空扩散，通天道体化为透明，诛仙剑、六魂幡、青玉葫芦等灵宝的缩小版皆浮于识海，气海之上，一道鸿蒙紫气流转，正大放紫芒，把整个道体都染上同样的颜色。
老子、元始见得这一幕，无论之前与通天有何争执，都忍不住心情激荡，三清同为圣，还有比这更能代表他们身份之事吗？
就在他们以为下一秒就要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时，通天身上的气息却开始衰退，速度极快，短短两三个呼吸，他睁开眼，已经与异变前毫无不同。
老子/元始：“……”
“怎么啦？”通天下意识低头看自己，“你们都望着我干什么？”
元始忍不住，上前一步道：“你不是刚才就要证道？”怎么证了一半没了。
“嗯？”通天这才明白，他哈哈笑道，“岂会这么快，我还有些地方没理清呢。”
他爽快道：“二哥你要是想看，等我差不多到的时候喊你，你守在我身边就行。”
元始脸皮登时扭曲，他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通天眉尾一扬，看向老子，沉吟半天方道：“我刚才确实可以跨出那步，但有种感觉，未尽全功，可能还要再等上些许时候。”
老子垂下眼帘，微微颔首：“你心中有数则可。”
大道之路，诸多诱惑，通天能在临门一脚停下，看来已经成熟，老子倍感欣慰，看来自己可以放心了。
他回到自己殿中，独留通天在外，头顶十倍日光浴。
兄长们走后，通天沉思半晌。
证道，明明他没有斩出第三尸，也没有立教，依旧可以直接证道么……他按住气海的位置，回忆起刚才的感觉，鸿蒙紫气究竟是什么，为何天道会催促，如果取出再证道，有何不同？
放下手，通天眼眸渐深，红云以生命证明，证道之基并不是想取就能取的。
想到虫虫此前多番嘱咐，他心中一动，也许还要多交流交流。
……
隐在云层中看十只小金乌的准提心中一动，明白自己的行为已经暴露。
“不愧是三清。”他感慨一声，给接引师兄传递了消息。
瞬间，本在菩提净土的接引便站在了凤栖山娲皇宫门口。
女娲感应到接引拜访，开启宫门迎了出来，然刚见到面，她便眉头一皱，显出愠怒。
“师弟什么意思！”她甩袖就欲出门，却被接引拦住。
“师姐听我一言。”接引毫不在乎女娲的眼刀，一字一句道，“师姐证道之基为人族，妖族大兴，帝俊登顶，人族可就握在他手中，不知那时，师姐能安否？”
女娲一僵，骇人的目光射向接引，接引却丝毫不惧，闭目道：“妖族天、巫主地，若帝俊不贪心，也不至于遭此之劫。”
“师姐，你是人族圣母，却非妖族之皇，人族供奉之虔诚，妖族可能相比。”
离开脚步彻底顿住，女娲呆呆站了半晌，一回神，沉默了好一会儿，转身回宫，大门甩在接引鼻前。
接引一笑，毫不在意。
另一边，准提收到传音，心下一松。
他看着十只活泼可爱的小金乌，微微惋惜，这可是洪荒都排名顶尖的血脉，若是全部入他西方教……罢了，不流血，又怎能彻底激化矛盾。
狠心让别人流血达成自己目的的准提目光在地面上游离，巫族部落，一名被晒得暴躁、朝天空挥舞木杖的大巫映入他眼眸。
他一喜，蛊惑之术朝小金乌们用去。
十只金乌中的大哥一顿，突然低头，看到了挑衅的夸父。
他伸出爪子指着夸父便道：“那个巫族好生无礼，我们给他照亮天地，他居然还想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