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穆先生了。”
穆历成点点头,拢了拢衣服,大步离开了疗养院的大堂。
今年虽然是年三十,但好像却没怎么有年味,穆历成循着路灯,一路大步走向了停车场,他驱车离开的时候还在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年味开始消失,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他开始讨厌过年的呢?
路上人烟稀少,穆历成一路开到了半山郊区的时候,才惊觉,他老早就偏离了回家的路,不自觉地竟来到了沈家老宅附近。
穆历成抬起腕,看了看时间。
十二点十分,这个时间沈禹肯定睡了,他分明知道即使他没睡,自己也不可能叫他出来,可就是莫名地,他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穆历成将车停在了老宅铁门外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他开着暖气,想等着油量消耗到提示灯亮起再回去,可他没想到,天空竟然开始飘起了小雪。
无数颗白色的雪粒从天而降,眨眼间就铺满了整个地面,这让穆历成响起了打开了雨刮器的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雕花重工艺的铁门随着轻微的机械声缓缓拉开,一个穿的像个球一样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这人带着厚厚的手套和毛茸茸的耳罩,小心地划着轮椅行至在这条小道上。
雪落了满身。
第六十七章
晚上吃过饺子之后,沈家的三个和前来蹭年夜饭的季节一起打起了麻将。局是沈霈撮合的,四个人打了半天,到了最后,输的人只有沈霈一个,
三家包一家,不用大师看也知道,此刻沈霈的头上定是一团黑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护身符护着的原因,沈禹觉得自己今天的牌运极好,不仅开局摸牌的时候就很顺,到了后来碰牌的时候也好,甚至还他还开出了好几次的杠上开花,
最离谱的是,四个人只是打了个五六圈而已,沈禹身下的抽屉当中就垒了一堆的筹码。
虽然一直赢钱,可沈禹并没有很开心,因为自吃过年夜饭后,穆历成就不再回他信息了。今年沈禹本想邀请穆历成来老宅过年,将他介绍给家里人认识,可后来知道他母亲的事情之后,觉得不合适,于是这个提议便被他默默地否决了。
早晨起来的时候,沈禹就在想,他今天应当是要去疗养院陪阿姨一起过年的,但奇怪的是,分明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他甚至还给他发了好几张阿姨和一群院友吃晚饭的照片后,就失联了。
想着之前的那些的先例,沈禹越想越觉得担心。
牌局持续到了十一点,到了沈家一贯要休息的时间。可今天毕竟日子特殊,所以沈家的两位大家长也就破了例,里允许了他们四个小辈仍然在客厅玩牌。
尤其是沈霈,她直接灌了一杯咖啡,看着这架势,是打算和他们三人今夜来一个‘血战到底’。
麻将洗牌的呼啦声响起,沈霈搓搓手,理顺了面前得到牌,在看清牌的那一刻,她捂着胸口看起来像是被气的要升天的架势。
“东风!”“碰!”
“南风!”“碰!”
“白板。”“碰!”
一整圈下来,除了沈霈以外,其他三人都碰出去了一组
季节坐在沈霈的下家,他悠闲地端起了身旁的杯子,摇摇头说:
“霈霈大概是因为年前在公司把这一年的运气都用光了吧?”
沈禹点点头,表示同意。尽管他没有出席上周公司的年会,可也听说了二姐今年在公司极为出色的表现,尤其是上个月做的那个项目更是推进地异常顺利,就连最难搞的两位董事都对她赞不绝口。
沈霈瞥了一眼季节,撇撇嘴,有气无力:“什么运气,我在公司可靠的是实力。”
“嗯,是实力。”沈疏在一旁帮腔。
“本来就是好吧……”
这边,沈禹一直盯着手机的异常状态引起了季节的注意,他问:“小禹不舒服吗?”
此话一出,沈霈和沈疏那边也不斗嘴了,两人眼神一同往过来,沈禹想下意识地说否认,可是随即脑袋一转。
他点点头,撑了撑身子,故意皱起眉头,装作很是虚弱的样子:
“嗯,腰是有点痛。”
沈霈一脸不舍地将身前的刚刚码好的牌推到:
“那散了散了。”
沈禹收起手机,刚想回房实施计划,就被季节按住:“药油在哪儿?”
房间里,
沈禹忍着一波接着一波席卷而来的睡意,终于在季节哥收手之后,才撑着身子爬起来,火急火燎地就往身上套衣服。
此刻已经接近十二点,他悄悄地将房门拉开一条缝,接着探出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