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管数位屏和还没找到的插排了,像是逃命一样逃回了客房之中。
那个挎包是他的,那两万块钱也是他取的,可是再多的细节他却想不起来了。
大佬怎么会有他的包?
有一瞬间,沈禹甚至开始怀疑起了穆历成,他会不会是是另外一个陈耳,从游戏到相认,甚至是那位无端对自己产生恶意的尘安都是他安排的?
会不会他觉得动心的,他觉得感动的那些时刻,都是他专门给自己设的局?
但这并不可能,大佬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游戏里也是顺风顺水的大佬,他有朋友,沈禹想象不出来,他为什么费尽心思接近他的。
无限的思绪在他的脑海中交织,最后却没有理出来半点的思绪。
最后,沈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过去的,等他再次想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
梦里,他也终于找回了自己那段被自己刻意埋藏在心里的记忆。
***
五年前。
沈禹为了陪无家可归的无夏,两人在网咖呆了一整宿,打游戏打到凌晨三点的时候,沈禹终于撑不住,他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等网管来提醒下机时间到了的时候,沈禹才打着哈欠和无夏关机离开。
他要回家,而无夏则回去学校的寝室,这原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方向。
“下午的自习别忘了。”临近分别前,无夏对着沈禹叮嘱。
“知道啦,我就回家补个觉,回头见。”
回去的路上,霞光铺满了整个大地,道路两旁冷冷清清的,只有辛勤扫着落叶的环卫工人。
清晨的空气夹杂着些冷意,沈禹穿的不多,再加上又熬了半宿,他有点冷,缩了缩身子。
街边,有家卖豆浆的小店,正冒着热气,沈禹顺手买了一杯,捧在手里,一边温吞的喝着,一边用来暖手。
他走到岔路口,正准备打车,却无意间看见路旁的花坛上坐着一位穿着单薄衬衫的男人。
男人长得又高又瘦,虽然是花坛上,可他那屈起来的两条腿又长又有力,随意的坐姿就像是在拍摄时尚杂志。即使他身上从上到下全是廉价的穿着,可也掩饰不了这优秀的身材比,更别提他鼻梁上还架着一只碎了一半的眼镜。
模样很是滑稽。
“帅哥,打车吗?”一辆出租车在他面前停下,摇下车窗,朝他喊着。
沈禹摆了摆手,示意对方离开。
他改变意思了,不回家了,他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这个落魄的男人吸引了过去,待他走进了看,才发现这人似乎是喝多了,还没醒酒,他皱着眉,曲着身子手捂在腹部,满脸净是零落无措。
沈禹旁边看了他很久,久到手里滚烫的豆浆已经变凉,他一口气将它喝完,接着一个抬手,将空了的纸杯子掷到了这男人身旁的垃圾箱里。
男人闻声抬起头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只是这一眼,就让沈禹下了个决定。
他看见了这人眼中的苍凉,整个人了无生气,像极了陷落到了泥潭之中,最后朝外求救的一眼。
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不应该这样。
沈禹迈着步子上前,在对方再次站起来的踉跄着快要摔倒的时候,及时的接住了他的身子。
“先生,你没事吧。”沈禹问,可对方却并不领情,直接推开了他的手,朝着花坛里呕。
他的身子微微颤着,甚至还在不停地抽搐,这让沈禹心下一紧,他把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这人的身上。
“谢谢,不用……”
男人话还没说完,就失去了意识。
男人比他高了很多,又喝了个烂醉,身体很沉,但幸好,又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俩旁边。
沈禹在好心司机大哥的帮助下,拖着男人打车到了酒店,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将他沾了秽物的衬衫和裤子换下,接着又拿了他碎掉的眼镜去隔壁商场重新帮他配了一副。
做完这些,时间已经不早了,沈禹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学校,去了无夏的宿舍,直接冲了个澡,换了件外套。
浴室外,无夏对着他一脸的嫌弃。
“你这是去了哪里了?怎么搞成这样?”
“路上救了个人,他喝多了,吐在身上,我扶他的时候,正好蹭到身上了。”
“也难怪,你这衣服我拿去楼下公共洗衣机洗了?”
“好。”沈禹满身泡泡从浴室中探出头来,说:“对了,晚自习要是班主任不来,帮我请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