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炎骤然前,猛地紧紧抓住伏地的司徒陵的衣襟,厉声喝道:
“司徒陵,你是唐将,年来,王信你用你,还交予你兵权,扶植你,背后惹了少非议?你何故恩将仇报,要如此背叛于?!”
司徒陵浑身无力,任他牢牢晃着,咧着带血的嘴角,低低笑着道:
“就是大唐叛将,又何妨再叛一次。”他眉梢颤动,笑声苍凉,又透着一股狠劲,道:
“殿下要怪,就怪你看走眼,不该信用,还予兵权。哈哈哈哈……”
叱炎松开了手,嘲般牵起嘴角一笑,低声道:
“你们唐人,果不可信。”
随后,他眸光扬,冷笑道:
“但,你想死,还没那么容易。”
他面具下两漆黑的窟窿犹如无尽深渊,从中透两道幽幽眸光落司徒陵身。他罔顾底下挣扎着起身的囚徒,接着道:
“你不过,也只是诱饵罢了。”
“所要引入瓮的,从来就不是你一人。”
颓然倒地的司徒陵猛然抬头,目中淬了火一般迸发星芒,他忽然闪身前,向叱炎扑去。
电光火石之,他刚碰到叱炎腰的刀柄,便被踹翻地。
“咣当”一声,刀光一闪,刀身从他手中掉落。
叱炎睥睨着脚下之人,冷冷道:
“哼,区区蝼蚁之力,敢争?”
“司徒陵,你给地活着,让亲手手刃你幕后之人,一并算总账。让你知道,背叛王之人,该是怎样的下场?”
司徒陵不语,匍匐着,向地的刀爬去,离刀柄只差一臂之距时,一只乌黑的革靴便已狠狠踩了他手背,一点点碾下去,骨裂之声嘎嘎响。
头顶冷酷的声音传来:
“王即将成亲,不愿手染鲜血,沾得一身腥。但,你们硬是要逼至此,那便休怪翻脸无情。”
司徒陵闻言,黯然的目色中闪过一丝异样,他艰难地抬头,凌乱的额发遮住了他凹陷下去的眼窝,半晌才声问道:
“殿下要娶妻了?娶的是何人?”
叱炎垂眸,居高的目光落下来,望着地底蛆虫一般扭曲的男人,脚的力道又加深几分,冷声道:
“你肃州见过的,当时还敢向王要她。”
司徒陵强忍着断骨剧痛,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狂笑起来,他的笑声放荡不羁,回荡狭小的囚室内,似听到了么天大的笑话。
他从喉底哼一声,道:
“她,会嫁你?”
叱炎皱眉,睨了他一眼,问道:
“为何不会嫁?”
司徒陵仍是笑,笑得气不接下气,笑得以手捶地,道:
“她嫁给殿下,”他昂首,头顶之人顽固地对视,目中尽是嘲讽怜悯,道,“不过是因为,殿下长得那人有几分相似。”
叱炎猛地俯身,将地的司徒陵拎起来,眼睛直直盯着他,咬牙道:
“你说么?”
“说,”司徒陵被巨大的力道擒住,吐息困难,低低笑道,“殿下这副皮囊,她的心人长得像了些。”
“一派胡言!”叱炎将提起的人又摔地面,抬腿重重压他的脊背处。力道之大,仿佛顷刻要将他碾碎地。
司徒陵淬了一口血来,白齿尽是鲜红,他望着叱炎越是发狠,心中便越是畅快,哪怕口中咳血不断,偏生还要用尽全身力气,继续说道:
“咳咳……早肃州,她就跟说过,她待你身边,就是因为你她的心人,太过相像。”
叱炎摇头,面不改色,镇定若道:
“你们才认识几日,她怎会你说这些?你不过是想激怒,趁机寻死罢了。王怎会中你的计?”
“哈哈哈哈,这话应是由来说才对。殿下,敢问,你她才认识几日?”司徒陵笑着反问,容色愈发猖狂,道,“她,可是青梅竹马的情谊。若是死了,她也必会为流泪哭丧的情谊。你叱炎她心里,能排得老几?”
“玄王殿下若是不信,不如即刻杀了试试?看看她会不会痛煞,最后恨你入骨?”
叱炎半蹲下来,一手拽住司徒陵,沉声问道:
“你们早就认识?她究竟是何身份?”
司徒陵挑了挑剑眉,英气的面容满是残忍的血痕,道:
“你想知道?你为何不亲去问她?司徒陵,至死也不会告诉你。甚至敢此断言,她绝对,绝对不会嫁你!玄王殿下,你不要痴心妄想了!司徒陵,可怜你!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