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听看到后念诀,想要放火烧这些人。
突然方十六站起身来,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嘴鼻出血,像僵尸一样蹦蹦跳跳地朝刚子方向跳去。
刚子紧紧拿着金子,拿着菜刀挥舞半天,丝毫没有伤到他。
只听房内传来一声惨叫。
“有鬼啊!”刚子惊恐地从正室跑出来。
被吊起来的几人看着他的背影,惊声尖叫,“救救我们!”
刚子连头都不回地逃走,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什么鬼东西。
他明明连劈了方十六几刀,他却连层皮都没有破。
再探头看向布袋,里面的金子变成一堆石块,刚子揉揉眼睛,一条毒蛇从里面窜了出来,死死地咬住他的手。
院外被困住的人惊恐地看着黑漆漆的屋子里,只见狂风乱作,将他们扇出屋外。
他们出去看到刚子嘴唇紫红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都快吓尿了。
谛听出现在方十六身后,将那袋金子递到他手上,“要不是我刚才救你,你早就被刚子砍死了。”
没想到方十六一点情都不领,直接扔到地上,“谁让你救了,本来我都快把他吓跑了。”
谛听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他慵懒地躺在地上,掐指一变,将荒废的宅院变成豪宅,屋外出现数十名仆从。
方十六的衣服从满是补丁的破烂,变成金丝镶边蓝衫,他头戴金冠,腰系着白玉带,简直变了一个人。
“怎么样,想不想过这样的生活?”谛听躺在软榻上。
方十六看着面前铜镜,有一丝恍惚,不过只有一刹那,血光记忆扑面而来,他像是疯了一般,疯狂地撕扯衣服,嘴里还大喊着,“我不要!”
他甚至捡起刚子丢下的菜刀,刺入胸口。
谛听着急地跳起来,掐指变化,一切恢复正常。
方十六居然坐在地上笑了,“这才是正常。”
谛听见他没事,松了一口气,真是生活不易,狗狗叹气。
“不过,你见到我这只财神狗,居然没有一丝惊讶。”谛听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方十六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你知道我方家上下多少人?”
谛听倒是没有打听他的过去。
“百口人啊,全部都...都死了。”方十六抓了一把灰,愤恨地扔到前面。
谛听满是疑惑,“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离开云州,另谋出路。”
方十六摇摇头,“这里是我的家,我不会离开这里。”
他低着头陷入回忆中。
五年前,帝王昏庸无能,天下四分五裂,将完整的国土分为五个地方,不少起义者是从土匪做起,做惯了烧杀抢掠的事情,遇到一个地方就血洗一番。
云州正处于中原核心位置,不少人对这里虎视眈眈,方家不沾朝政,只做生意,方十六是方家最小的孩子,排行十六,他本该有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可惜方家还是被盯上了,南蛮君王阿鲁蛮带着人马将云州血洗一空。
方家上下百口人,无一存活。
尤其是方十六的三姐和四姐,她们被坏人先j后杀,年仅十三岁的方十六藏在水桶里躲过一劫。
等坏人走后,方十六哭着从水桶里出来,他紧紧地抓住娘亲的手。
他娘咽着一口气,让他好好活下去,不要丢了方家招牌。
谛听探查他的记忆,眼角滑过一滴泪水,感叹方十六一家实在是太惨了。
“你不是神吗?应该无感,怎么还哭了?”方十六抬头对上谛听的双眼,他见白犬眼中满含泪水,哭的不能自己。
“狗的事情你别管。”谛听背对着他,默默伤心。
方十六看着他的白毛炸裂开来,笑出声来,他轻轻抚摸谛听的脑袋,“好了,我都没哭,你那么伤心干什么?”
“所以你不愿意离开这里,只是想守着家人,可你没想过报仇吗?”谛听好奇地翻身,这要是他,肯定要咬死伤害自己家人的坏人。
方十六眼神黯淡,“说来也可笑,家人惨死那年,我埋葬好亲人,就想着去参军去报仇,可临到跟前,那伙蛮夷人却因为分赃不均,自相残杀。”
“所以你又回来了?”谛听不解,“既然你已经参军,继续报效国家就好了。”
方十六摇摇头,“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又怎么会知道人间疾苦呢?这样不闻民间疾苦的君主,如何配让我报效?”
谛听觉得财神爷是把最难的任务交给自己了,这个地方根本没法富起来,穷的根在于君主,这要改朝换代才行。
“要死了要死了~我要闹了!”他在地上翻滚,泥土将白毛弄得脏兮兮的。
“怎么看起来,你比我还愁?”方十六来了兴趣。
谛听直接如实告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