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灰听说他都已经半岁，吃惊地捂住嘴，露出同情的目光，眼角带着泪珠，“你究竟是受了多大的罪，竟瘦弱成这样。”
瓜瓜沉默了一阵，不愿意提起那段被抛弃的日子。
灰灰看他不愿意说，也不追问了，他跑去饲养员的房里，叼了一个罐头放到瓜瓜的手里，“好瓜瓜，多吃点，老乔有钱，不够就让他买。”
瓜瓜笑着接过罐头，“谢谢灰灰哥哥。”
“没事，你有事就找我，这个动物园我罩着，连白虎都被我征服。”灰灰睁眼说着瞎话。
瓜瓜激动地蹭着灰灰，想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
灰灰回蹭他一泡新鲜的尿。
“不过老乔下班去哪里了？”灰灰好奇问道。
“跟园长走了，两人说有事情商量。”瓜瓜咬开罐头盖子，享受美食。
灰灰听出些许不对劲，他偷笑了两声，挥手跟瓜瓜告别，奔向园长办公室。
他悄摸摸地靠近，看到办公室的灯火通明。
甄蔷坐在办公室，惆怅着看着病历单。
“真的很难吗？”老乔试探地问了一句。
“我请了好多人给红红看过病了，你说的中医我也找来了，西医当时说活不过几个月，老中医看过说治疗的太晚了，最多能活几年。”甄蔷抱着头，她不愿意看着毛茸茸被病痛折磨。
灰灰震惊地脚下一滑，发出声响。
“谁？”老乔站起身来到门口，打开门，发现什么都没有。
“或许晚上刮大风，老乔你说我怎么办啊？”甄蔷头疼不已。
灰灰紧张地藏在树底下，想起每次去看红红，他都笑着说自己好着呢。
要不是今天去偷听园长讲话，还不知道红红已经这么严重了。
灰灰飞奔到红红的园区，他冲到红红的怀里，“你真是我见过最好的红毛猩猩。”
红红看着眼眶湿润的灰灰，“那肯定，我这毛发这么稀有，当然是最好的。”
“红红，你不要走，要做我一辈子好朋友。”灰灰紧紧地抱着红红。
“去你的，灰灰，你好朋友太多了，我都不知道排第几了。”红红猜想灰灰可能知道了什么。
灰灰将头埋在红红厚厚的毛发里，“红红你按摩技巧最好了，春喜试了都说好。”
红红轻抚灰灰的脑袋，“灰灰，不管我以后还在不在这里，都不要难过，就把我当成秋天的落叶，每当你看到落叶，就会想起我。”
灰灰一时忍不住，大声哭出来了，他就不该交那么多朋友，舍不得朋友离开。
“哭什么，我这不是还没死呢。”红红轻咳两声。
“你真的喜欢隔壁的黑猩猩吗？”灰灰认真地抬头，“如果你喜欢，我让园长给你相亲。”
红红苦笑不得，他敲了灰灰的脑门，“我那天瞎说的，让隔壁黑猩猩跟我在一起，守寡啊。”
灰灰靠在红红的身边，他们相互依偎，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老乔跟甄蔷开了一晚上的会，灰灰陪了红红一晚上，谁也没有回家。
天刚蒙蒙亮，灰灰醒来发现自己在红红的怀里睡着了，他轻声跟红红告别，溜回家，发现老乔好像也没回家。
突然竹林那边传来脚步声，灰灰急忙钻进狗窝，静静地躺在那里。
老乔盯着黑眼圈回了家，看向狗窝里的狗子，他伸手抚摸着，“灰灰，我不敢想象未来你会离开我，真是受不了。”
灰灰装作刚睡醒的模样，伸了懒腰。
“哎呦，不打扰你了，你继续睡。”老乔回屋换了衣服，准备上班了。
第九十九章
几天后, 灰灰笑呵呵地走在园子里，一旁的白虎看着他傻乐的样子，一点都不看路, 都快撞到玻璃上。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白虎大吼一声，“喂，笑什么呢？”
灰灰这才清醒过来，看着面前的玻璃, “没有, 就是早上做了个美梦。”
“说来听听。”白虎闲来无聊, 趴在草地上。
“那不行, 只是属于我的美梦。”灰灰撅起屁股一摇一晃地离开虎园。
白虎看着他圆圆的屁股, 真想咬上一口。
灰灰到处巡逻, 他去看了红红。
红红的状态还是不好, 他难受地躺在地上。
“你别气馁，加油！”灰灰给他加油打气。
红红不想让好朋友看到自己这副样子, 装过身去。
灰灰知道他难受, 临走前还是大喊一声“加油！”
红红勉强地举起大拇指，向灰灰表示感谢。
灰灰还要工作，他继续巡逻, 不知不觉地走到熊猫馆。
自从春喜出了月子，能出来营业了, 游客与日俱增，都是来看她和双胞胎的。
灰灰根本挤不进去, 他害怕像上次被人莫名其妙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