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一惊,甚至没时间消化自己脑子里的记忆,将目光转向身旁那人。
那人有些懒散的挑了挑眉,身上穿上一袭红衣,脸色病恹恹的,一张脸却出奇的好看,偏生嘴巴里吐出来的话让人听了便心烦意乱:“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虞昭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果然,身上穿着和他如出一辙的喜服。
天可怜见,她刚被全心全意信赖的师尊捅了心窝子,莫名其妙睁开眼睛之后,又嫁了个陌生人。
虞昭脑子里一阵一阵发紧,那人似乎疲惫极了,斜靠在床头:“我累了,你该伺候我睡觉了。”
一听这话,虞昭整个人都炸毛了,她从小到大都没和除了江止之外的男生说过几句话,又哪里听过这么暧昧的话?
此刻耳尖紧跟着泛红,还没等回过神来,那人便解开了自己上半身的带子,一截儿白的晃眼的皮肤暴露出来,虞昭猛地闭上了眼睛。
她这动作大概取悦了那人,一道沉闷的笑声响起,那人微掀唇瓣:“刚不是还求着我要上我的床?怎么现在又装贞洁烈女?”
虞昭脸红的厉害,又不清楚这人的底细,心一横,闭着眼睛探出手去,就要帮着他解扣子。
可闭着眼,手也没个准头,不经意间摸到了那人的皮肤。
冰凉,没有一点常人的温度。
虞昭的手顿了顿,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
那人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一双眼里毫无温度,偏生嘴角还带着笑:“明月山庄就是这么教你对待自己的夫君的?”
明月山庄?
虞昭在心里念叨了一声,脑子里的记忆紧跟着蹦出。
破碎的画面组成一断断断续续的记忆,记忆中的女孩总是在哭,跪在地上说自己不要嫁给病秧子冲喜……
虞昭抬起头来,兀自松了一口气,病秧子啊……那就好办了。
她露出个讨好的笑容,那人的目光停顿了一下,而后轻轻笑了笑:“算你识相。”
虞昭红着耳根,笨手笨脚的给他解开衣裳,那人看着她通红的耳垂觉得饶有兴致,伸出手指捏着她的耳垂,虞昭一个颤栗,紧咬唇瓣,暗自骂了好几声登徒浪子。
第二章 :被冲喜的假千金
折腾了大半天,虞昭终于把繁琐的喜服褪去,学着自己在山下偷偷看的话本里的主角一样,微微的凑近他些许,声音发颤,有些别扭的说:“夫……夫君……能把我手上的镣铐解开吗?好疼啊……”
那人的手指落在她的手腕处,低低的发笑:“在和我撒娇吗?”
虞昭耳垂红的快滴血了,乖乖巧巧的趴在他的胸膛上,轻轻的嗯了一声。
心里却忍不住腹诽,她嫁过来冲喜的这个人名字叫燕重乌,是天地宫的少宫主,传闻性情暴戾,阴晴不定。
看来传闻还是有误的。
虞昭的动作取悦了他,他的指腹摩挲了一下镣铐,那镣铐便断裂了去,久违的灵力充斥在虞昭的体内,她舒畅的叹了一口气。
耳边的喘息声瞬间粗重,虞昭这才后知后觉的从他身上起来,燕重乌微挑眉毛:“怎么?用完就丢?”
虞昭帮他盖好被子,手指似乎不经意的碰到了燕重乌的经脉,没有任何灵力波动,虞昭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而后有些羞赧的道:“我……我去熄灯。”
“夫人原来这般迫不及待啊。”燕重乌尾音上扬,声音带着一股子蛊人的意味。
虞昭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强忍住想把这病秧子嘴巴缝上的冲动,慢吞吞的,一步一步的挪过去。
“为夫身体不好,还得夫人自己上来。”燕重乌理所当然的躺在床上,目光盯着她瞧。
虞昭蜷缩了一下手指,忍着羞耻爬上了床,而后双手环住燕重乌的脖颈,燕重乌微微眯了眯眼睛:“我还以为夫人要谋杀亲夫呢。”
再多说一句真的要谋杀啦!
虞昭烦闷的想,她的指尖从燕重乌的耳尖滑落,调情似的在他身上游走了一遭,声音软软的道:“夫君,你生的真好看。”
燕重乌轻轻笑了笑,还未等说什么,虞昭的手便落在了他的睡穴上,轻轻一触,灵力灌输,燕重乌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虞昭松了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换下喜服,摘掉凤冠,在屋子里翻了片刻,也没找到一件女性衣裙,不得已下,只得穿了燕重乌的衣裳。
她身无分文,就算现在逃出去了也活不成。
想了想,虞昭又把凤冠上头的宝石取下来一颗,喃喃自语道:“燕重乌,我要回去找我师尊了,这颗宝石算我借你的,日后一定赎回来还给你。”
语毕,她换上那身大了一圈的衣裳,多余的地方被她挽起,衣袍过于宽大,以至于有些碍事,她又取了腰带束好,等一切都做好之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