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嫌丢脸。
陆老夫人把葛宝儿丢到兴国公府门口,国公府的人把她带去见了兴国公夫妇。
最后是兴国公夫人认下了女儿。
蔺云婉淡淡地道:“武定侯府宠妾灭妻的事情,现在人尽皆知。兴国公家也没敢明着认了她。”
“要不是她自己做了太多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以兴国公府的门第,和兴国公夫妻的手腕,就算她给人做过妾室,改头换面变成嫡小姐,再嫁出去做正室夫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齐令珩也看不上这种做派。
他摇摇头道:“自甘堕落。”
蔺云婉看不明白,葛宝儿究竟贪恋武定侯府的什么。
她难道真的看不出来?陆长宗离了她这个生母,只会过得更好。有她在,陆长宗的人生只会越来越糟糕。
时候不早了。
蔺云婉梳完妆,起身道:“王爷,我先出去祈福了。”
说是祈福,其实是去见一见常夫人。
齐令珩和她一起出门,路上也是随口一问:“去哪个寺庙?”
“赤象寺。”
夫妻俩都不陌生。
他们就在赤象寺一起坐谈过。
蔺云婉边走边说:“那位常夫人和我母亲约的是五天之后在赤象寺相看,但我却打听到,常夫人提前了两天去赤象寺。”
她语气一顿:“据我所知,常夫人并不常去赤象寺。应该是有什么突然的事情。”
蔺云婉淡淡地说:“我又听人说兴国公夫人要去赤象寺。您说巧不巧。”
要说她们两人不是要见面,谁信?
这些女人的事情,齐令珩不感兴趣,他随便听了听,和蔺云婉分别的时候,替她正了正帷帽。
他在她耳边说:“云婉,云逸的事情,我忘了和你说一个细节。”
“什么细节?”
蔺云婉一脸好奇。
齐令珩低声道:“云逸被下毒之后,考生们都沉浸在考试的情绪里,本来不会注意是谁给云逸下的毒。但他们注意到了,还更加看不起陆长宗。”
蔺云婉愣道:“您是说,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有人想帮云逸?”
齐令珩声音微沉:“陆家两个孩子都在鸣山书院,但只有次子被排斥,嫡长子却没有事。”
“我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也是忽然才想到这个细节。”
蔺云婉还在沉思。
是……长弓吗?
这也说得通。
齐令珩温柔地扶着她肩,徐徐道:“不管你认定是谁害了云逸,对也好,错也罢,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不然也枉费你做我的桓王妃。”
要是这点事,还要受气,他这桓王也是白当了。
蔺云婉直勾勾地看着他。
她还以为,他想劝她做事谨慎点,没有证据不要轻举妄动。
毕竟葛宝儿的背后是兴国公府。
没想到他是想给她撑腰。
齐令珩温声催促她:“快上马车吧,我若回的早,到赤象寺去接你。”
蔺云婉点头。
坐上马车,她便不自觉地笑了。
到了赤象寺,故地重游,蔺云婉先去了一间偏殿。
“当年……”
她带长弓过来的时候,记得小沙弥说住持在题对联,让长弓也帮忙题一幅。
小沙弥说话很好听,她还捐了香油钱。
蔺云婉走到偏殿门口,果然看到了当年的那幅墨宝。
“竟然还在。”
她抬头看着旧了的对联,淡淡一笑。
弹指间,已经快七年了。
第229章 旧人
“阿弥陀佛,女施主。”
沙弥从里面出来,双手合十行礼。
蔺云婉戴着帷帽,冲那沙弥微微欠身,道:“师傅。”
沙弥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墙上的对联,笑道:“施主,这是陆家大少爷少年时的墨宝。”
蔺云婉装作不知:“哪位陆家大少爷?”
沙弥有点惊讶:“施主难道不知道?武定侯府陆家大少爷。”
“听施主口音,似乎不是京城本地人。”
他便介绍道:“陆家大少爷陆长弓,是鸣山书院的学生,他的隶书写的一绝。现在已经是一字难求,他这幅墨宝在我寺已经留了七年。”
蔺云婉抬头看那稚嫩的笔迹,压制自己心里的惊讶。
“已经一字难求了吗……”
长弓的字现在该写成什么样子了!
她好像还记得当年在垂丝堂厢房里,一笔一划教长弓运笔的样子。
沙弥颇觉得荣幸,兴奋地说:“正是难求。本来住持想再求一幅陆大少爷墨宝,是陆大少爷说他这一幅是他人生中最难得的一幅,住持才作罢。一直张贴到现在,从不曾换过。”
所以对联都旧了。
蔺云婉微笑:“受教了。”
她带着翠沁和下人,去主殿里面祈福,等着常夫人过来,顺便再会一会兴国公府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