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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三月中旬,此次春闱才放榜。
一早,贡院外就挤满了人,林毓和成适好不容易挤进去,几乎是没有费力就找到了李砚的名字。
——排在第一排第二位。
取得了会试考试第二名的好成绩。
成适:“小公子,我没看错吧?”
“没有。”林毓波澜不惊地回他。
林毓对李砚的能力从来不怀疑,他知道姐夫读书勤奋刻苦,且过目不忘,可以说能取得这样的好成绩,是众望所归的。
报喜的人几乎是跟林毓他们同时到的,文屏巷里锣鼓喧嚣,一路从巷口传到了李家院门前。
官差手持公文前来报喜,院门前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林菀和李砚站在大门处相迎。
李砚倒是神色平静,反观林菀却难掩欣喜,当着众人的面,她亲自给官差塞了个大大的红封。
这一日,夫妻二人从早忙到晚,收获了许多人的恭维与道贺。
取得会试第二名的好成绩,自然要参加下一轮的殿试。
而此次殿试,安排在了五日后。
当日,参加殿试的有百余人,殿试只考策论一科,贡生们从日升考到了日暮,最后只录取了六十人。
除了一甲三名中选者是由皇上钦点,赐进士及第,当场授予官职外,其他中进士的人员名单,则在殿试结果填榜后被张贴在了皇宫门外。
放榜那日的热闹程度,足足被上京城的百姓热议了一月。
李砚被皇上当场钦点为探花郎,前三甲的另两位,状元郎是位年逾四旬的中年男子,而高中榜眼的,则是上京城文远侯府的嫡子——谢玮臻。
打马游街的那日,因为状元郎年纪太大,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反倒是,马背上模样俊美的榜眼和清隽出尘的探花郎,吸引了众多闺阁小姐的注意力。
当日,不少贵女,一瞧见这位模样清隽的探花郎出现,就偷偷羞红了脸。
不怪少女怀春,实在是探花郎颜色太过。
他温润如玉的长相自带书卷气,一路行来他眼神清正礼貌有度,并不曾偷偷打量过哪家千金。
是个自持且洁身自好的男人。
因此,不少人当场芳心暗许。
当日过后,各家夫人就私下派人去打听,这位年轻的探花郎,却意外得知他早已婚配。
且人家还是睿亲王的连襟。
他的妻子林菀,年纪轻轻,医术却十分精湛,她被皇家请来为太后诊治一事,先前早已在上京城传开了。
是以,打马游街不过才过去一日,上京城的各家夫人们,俱是歇了与这位探花郎结亲的心思。
后台这么硬,谁敢动他啊?
因此,谢玮臻就成了,上京城各家夫人眼中最香的饽饽,个个争得头破血流,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李砚高中探花郎之后,林菀反而比之前低调了,一家人简单在家弄了一桌酒席,就当是替他庆祝了。
周围相熟的邻里,但凡上门道贺的,林菀也都一一准备了谢礼。
之后一段时间,李砚都相当忙碌,日日参加各种各样的宴会,琼林宴、谢师宴、同窗宴......
恰好四月繁花盛开,各种打着赏花旗号的游园诗文聚会,品茗会,也多不胜数。
李砚基本上天天早出晚归,应付各种宴会,应付得心累。
等到无花可赏已是五月了,而这时,李砚也已经开始去翰林院当值了。
他被圣上授予了翰林院编修的职位,品级虽然低,但胜在清闲,他每日按时点卯下值。
连一刻都不多待,下值就回家,同僚们常常打趣他,说他年纪轻轻就围着夫人孩子转。
对了,林菀怀孕了。
她月份尚浅,除了早间起床更困难了之外,并无其他不适,跟林娇当初有孕时吐得昏天黑地相比,她简直像怀了个假孕。
饶是如此,李砚仍旧担忧不已,恨不得时时刻刻陪在她的身边才好。
“相公,你是不是忧思过头了,你看看你,眉头都快皱成山了。”林菀笑着去抚他的眉眼,她坐在院中的摇椅上,李砚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菀菀,你真的没事吗?会想吐吗?有没有想要吃酸梅子,山楂糕之类的......”
他一口气说了好些话,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担心。
“唉,”林菀幽幽叹气,忍不住调侃道:“早知道你会这么担忧,你说你当初那么勤快干嘛呢?”
“......我”
“你怎么了?”
李砚难得词穷,他漆黑清润的桃花眼对上林菀的杏眸,说道:“我喜欢同菀菀亲近,不单单是因为身体的愉悦,更是因为我爱你,我希望让你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