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契上有阿姐的名字。”
“嗯?”林娇满脸疑惑,隔壁空着不是不租不卖吗?她凑近一看,果然地契上,买方那栏赫然写着林娇的大名,“姐夫你将隔壁院子买下来了?”
“是。”周呈睿微微颔首,“那屋子的主人是松云县的富户,他不缺钱,房子空着也不租不卖,平日里有请人打扫,我想着天寒地冻的,远些的房子出行不方便。”
“况且,娇娇生产之后,我们也暂时走不了,起码得来年开春孩子大些才能出远门,正好我的随从也不能一直住客栈,所以让沈安以娇娇的名义,多花了些银子将隔壁院子买下来了。”
这一趟,跟着周呈睿一起过来的侍卫、仆从,以及伺候啾啾的嬷嬷,还一并留在仙乐客栈。
周呈睿害怕二皇子的人寻到翎雨巷这边,便让人伪装了身份,让沈安跟着那人仍住在客栈,他二人同进同出,如此既能避人耳目,又能方便他暗中行事。
至于方嬷嬷和宁公公等几人,则趁着夜色的掩映,昨夜偷偷搬到了林菀他们隔壁,如今已在里头住下了。
两家院子中间隔了一道木门,只消撬开那道门,两家便可暗中来往,外人根本不知情。
“花了多少银子啊?”林菀好奇不已。
“高出市面价五倍不止。”
周呈睿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
“什么?他怎么不去抢?”林菀咂舌,心想,这周呈睿真是人傻钱多,就这破院子居然卖了他一千多两银子。
“阿姐知道吗?”
“不知道。”,周呈睿嘴角挂着笑,“所以还请妹妹妹夫替我保密。”
林菀:“......”
林菀嗖地转头看向自家男人,虚虚指着周呈睿,对自家男人恶狠狠地警告道:“相公,你以后可千万别做像姐夫这样人傻钱多的事,你要是敢像他一样败家,我就不要你了。”
李砚好笑地看着气鼓鼓的小妻子,贴近她道:“放心吧,为夫可没钱,再说了我就是一个吃软饭的,衣食住行都仰仗娘子,我会乖乖听娘子话的。”
林菀被他说笑,这人如今真是穷得理直气壮,以往因为银子的事,哭哭唧唧的时候还要她哄,现在连吃软饭都说得出口了。
“啧啧啧,相公厉害。”林菀朝他竖起大拇指,夸赞他能屈能伸。
李砚故意奉承道:“不敢当,还是娘子教导有方。”
周呈睿听着小夫妻俩的窃窃私语,心中暗笑,也不开口反驳,谁叫他真的有钱呢?
不过,他这妹夫哄人是真有一套,这么难搞的小姨子都让他哄得服服帖帖的,他真是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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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回秦王这边。
周呈睿自知晓林娇被程继宗设计陷害一事后,便亲手写了封书信给秦王,让暗卫想办法递进了秦王府。
看过周呈睿写给他的书信之后,秦王是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小小的秀才竟然敢打堂堂县主的主意。
秦王对宝嘉县主虽然溺爱,但绝不是那等放任女儿弥足深陷,而听之任之的父亲,相反,他知道宝嘉县主无意中破坏他人姻缘后,竟十分生气。
他知道宝嘉对亡夫的感情,所以这些年才由着她为了排遣丧夫之痛而胡来,可如今,她竟跟一个心思不纯的穷秀才搅合在一起,秦王哪里肯?
是以,将信件胡乱塞回信封,拿在手上后,便气势汹汹地赶往宝嘉县主居住的院子。
他中途路过王府的小花园,巧遇准备前去看望女儿的秦王妃。
秦王妃见自家王爷怒目圆睁的样子,遂多嘴地问了他一句,“王爷这急匆匆地是去作甚?为何发了这么大的气性?”
秦王嘴里哼着气,对着一身雍容华贵打扮的秦王妃,劈头盖脸地数落道:“慈母多败儿,就是你一再纵容宝嘉,她才会一错再错,你等着吧,她迟早要闯大祸。”
秦王妃一听又是宝嘉县主的事,也不敢多问了。
院子里的下人,见到王爷难得发了大脾气,全都吓得齐齐跪在原地,半天不敢动。
秦王看都不看一眼,径直往前走,秦王妃只好提起裙摆,小跑着跟上去。
秦王很快就到了,宝嘉县主所居住的碧月院,刚进门就把信扔给了宝嘉县主,让她自个儿看。
宝嘉县主伸手接过,不过看了两三眼,就弄清了秦王发飙的原因。
眼下,秦王夫妇正坐在罗汉塌上,厉声训斥她。
“宝嘉,你皇叔所言之事,是不是真的?”秦王气愤地问道,说实话周呈睿极少跟他讲私事,他既然提及,宝嘉肯定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