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浔及时出手,用一件绳索样式的法器将人捆缚。
随从马上跌倒在地,脸上青筋拱起,眼眸逐渐猩红,显然其体内的母蛊已经饥渴难耐。
白浔施动法术,法器亮起微光,被捆缚得到随从渐渐平静下来。
见此,城主蹲下身与随从对视:“阿赭,我女儿身上的蛊是你下的?”
阿赭的眼中流出泪水:“不是我下的。”
他居然还否认?桑离不能理解。
桑离:“母蛊是否就在他身上?”
白浔闻言,回答:“是。”
桑离凝出剑气剑,剑气剑一出,殿内的气氛顿时便不一样了。
“那就直接斩了不就好了?”这么明显的问题怎么还需要本人再次确认?
她举起手中剑,那剑身四周围绕的冰冷剑气,和持剑之人冰冷视若无物的眼神。
这一切都让随从感到害怕。
惊恐之中,阿赭竟湿了裤子,身躯扭动着试图逃离。
“我说我说!虽然母蛊在我身上,但这并非我所为!这根本不是我的错!”
城主目露失望,一是为曾经,二是为自己。
城主质问:“母蛊就在你身上,你竟还说这不是你的错?你简直……简直……枉我如此信任你!”
桑离默默放下剑气剑,凝眉凝望。
阿赭涕泗横流,此时体内母蛊又开始蠢蠢欲动,折磨着他的心脉让他面部抽搐:“本就不是我的错!错在你和你那宝贝女儿!若不是她荒诞无度,肆意花天酒地,还在城外养了无数面首,我也不会生出控制她的想法,一切都是她的错!刚一清醒要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听曲,简直可笑。还有你,身为一城之主,竟将这样的女儿视若掌中宝,百年后若要将洛城交到这样的人手中,我绝不答应!留她一命,已是看在你我多年的交情……”
“反正我也活不了了!仙尊便在此刻杀了我吧!”
城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便是这样看待我的?”
随从体内的母蛊势力愈发强盛,他愈加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面露痛苦之色却又带着浓浓的渴望,眼泪和口水也不受控得从他的眼眶和口舌之中流出来,流了一地粘稠的白涎。
桑离皱着脸,后退半步。
城主已经平复心情,站起身,拱手:“仙尊,请夫人将母蛊斩断吧。”
桑离一听,剑已端正在手。
可以斩了?她已经等很久了。
白浔道:“现在还不可,母蛊游走在他的体内,若不引出,就算……也不能将母蛊斩断,需先用患者的血将蛊虫引出。”
还需要女儿放血,城主几乎没怎么犹豫便应了。
比起放一点血,能彻底解决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去取血。”
城主转身入内室取血。
白浔若有所思,这样厉害的一对蛊虫,不像是一位城主的随从能自己养成的,背后定然还有一个蛊虫的提供者。
然而此人现在神智不清,怕是问不出来,若能直接搜查神识空间。
但白浔现在不能这么做。
他侧眸瞥向桑离。小姑娘还在这看着呢,他不能直接用出搜神识之法。
取血本就不复杂,不过一会,城主便将浅浅一茶杯杯底的血拿来了。
“仙尊,您看,这些够不够?”
白浔点头,将血放置于随从鼻端不远处,使用灵力引导血气扩散并进入随从体内。
果然,不过一息,随从体内的母蛊开始剧烈躁动。从他的腿部开始,一团明显的凸起在他的身躯血脉之中游走,这随从更是直接被痛失了神智昏迷过去。
等待数息过后,一团鼓包终于游走到口鼻附近,似乎在寻找血气的来源和出口。
一阵起伏游移之后,那鼓包内容物直接撕裂了随从的面皮露出真面目来。
皮血溅出,一条比大拇指还要粗壮两倍的肥硕黑虫从那破洞掉出来,踉踉跄跄朝茶杯奔过去。
然而,它注定没有这个机会了。
蛊虫刚露出的那一瞬,桑离早已举起了剑气剑,凌厉而精妙的剑气将蛊虫完美一分为二。
那剑气坚定凌厉,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决心。
其控制之精妙,只斩了蛊虫,没伤到任何其他人或物,就连地面都不见划痕。
母蛊断了,城主愣了数息,才缓缓反应过来。
这害了他女儿如此痛苦的母蛊就这么没了?一切就像做梦一样,消散得悄无声息。
确认蛊虫一动不动了,城主犹豫着问道:“仙尊,这母蛊是死了吗?”
白浔没有马上回答,盯着地面的两半蛊虫看了一会,直到蛊虫的“尸体”逐渐干瘪,流出一地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