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滴嘟滴嘟——嗡——”
剧烈的响声和电动车的报警声同时响起,祝余扭过头,看见她的父母先后从屋子里跑出来,一脸焦急和慌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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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砸车声,刚吃完晚饭没多久,还在一边回味龙虾的美味,一边憧憬女儿嫁进钱家后有多少好处的祝家夫妇着急忙慌地往外冲。
祝父还抱怨妻子道:“肯定是小偷,你也是,门都不关好点,这下出事了吧?”
祝母不甘示弱地顶回去:“还不都是因为你,是你说等下还要出去跟人打牌吃宵夜,叫我不用管门……”
话没说完,就已经看清站电动车边的人是祝余,她手里还提着铁棍,不用问,砸车的人肯定是她。
两口子先是一愣,随后惊慌迅速切换成大怒,祝母指着她破口大骂:“祝余你疯了是不是?居然敢跑回家砸东西,谁教你的,无法无天了是吧!”
祝余扭头看过来,院子里灯光谈不上多好,暗淡的光线投在她脸上,只有半明半暗的影子,将她脸上扭曲的戾气模糊了许多。
以至于祝家夫妻俩并没有被她的模样吓到,祝父也一脸怒容地道:“祝余你什么时候学的这种坏习惯,在外面遇到什么事就回家来砸东西,你是强盗还是疯子?家里欠你的吗?”
他端着架子,试图多教训祝余几句:“你这样去了婆家……”
话刚起了个头,他妻子就已经按捺不住,一边骂道:“跟她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她会听你教吗,早就学坏了,果然还是得打,不挨打就是学不好!”
一边铆足了劲往祝余这边扑。
可是刚扑到一半,脚下忽然被人绊了一下,她没能及时刹车站稳,便扑通一下扑倒在地上,眼前一暗,她看见了站在阴影处多了个人。
“谁!哪个兔崽子!”
“嗙——”
“滴嘟滴嘟——”
伴随着她的吼声,第二声砸车声在她耳边炸开,在车辆的报警声里,她看清了祝余脸上的表情。
阴沉、狠戾,而且扭曲,布满了熊熊怒火。
她愣在地上,喃喃地说了句:“疯了,真的疯了……”
祝余对他们说了什么充耳不闻,举起铁棍继续砸向电动车,电动车倒在地上,车头被她砸得都瘪了,车灯也被她打烂,接着是车轮,一棍接一棍,很快就将车砸得稀巴烂。
祝母嚎叫起来:“祝余你这个疯子!你连亲生父母都打,你不得好死!”
那可是她的新车!是她的命根子!
她顾不上害怕了,爬起来就要冲过去打祝余,池鹤这时往前走了一步,刚好斜插到她和祝余之间,一把挡住了她的去路。
祝母这时终于看清了之前绊她的人,顿时目眦具裂:“是你!池……”
“孟家那个姓池的小白眼狼,好久不见啊,阿姨。”池鹤脸上笑眯眯的,眼尾却一动不动。
他拦住祝母,甚至拉着她的胳膊,将她往回扯。
祝余回头看了他们一下,已经是满脸水光,不知道是累出的汗,还是流的眼泪。
应该是累的吧,池鹤想,祝小鱼刚说过不会再为这些不值得的人哭,不会这么快就食言的。
她砸了一辆车,又提着铁棍去砸隔壁另一辆。
祝父大惊失色,这回终于着急了:“祝余,祝余你住手!你砸了你妈的车还不解气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池鹤拖着祝母走到他身边,连他一起拽住,甚至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累,还换了一下姿势,扯住的是他们的衣领。
然后笑眯眯地劝道:“叔叔阿姨还是别过去的好,免得伤到你们,骨折了还得去医院,伤筋动骨一百天不是开玩笑的,至于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难道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
真要这么心痛车子,那就把衣服脱了冲过去保护它咯。
可惜他们谁都做不到这一步,便只能被池鹤牵制住,眼睁睁看着祝余在院子里一顿打砸。
不管是电动车,还是花花草草,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祝余碰到就砸,越砸越顺手,越砸越疯。
满地的狼狈看得两口子眼冒金星,窒息到胸口都发痛。
祝母忍不住骂:“祝余你这个疯子!白眼狼!我等下一定要打死你!”
祝父也骂她:“越大越不懂事!净跟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学些坏的!”
池鹤顿时就气笑了,外头不三不四的人,他怎么不报他的身份证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