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殿下。”
姜玉策清清嗓子,举了举手里的书信:“你举荐了秦书遥?”
宋司卿坦然的摇摇头,“不是我。”
姜玉策一怔:“不是你?那是谁?”
“我找人举荐的。”
宋司卿懒洋洋开口。
“这孩子心思单纯,不善算计,若我直接举荐,必定会使他身陷囹圄,所以找了翰林院的纪大人举荐的。”
他将春宫图合起来,笑着看向姜玉策:“殿下若想感谢,今晚给我留着门就是了。”
姜玉策一僵:“宋司卿,你...你懂不懂什么叫节制,懂节制方长久...你明不明白!”
宋司卿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进自己怀里。
“不懂。”
他摸着姜玉策的手腕,声音略轻。
“臣年纪大了,要的多,殿下多担待。”
然而宋司卿不懂节制的下场就是...又一连着吃了好几天闭门羹。
宋司卿是在连着吃了姜玉策两天闭门羹之后去找了姜绪风。
姜绪风笑的温和:“太傅好久都没来见我了。”
宋司卿连他倒的茶都没喝,托腮看着窗户对面的立香酒楼。
“今天能关门吗?”
姜绪风脸上的笑容一僵:“什么?”
宋司卿回过来视线:“你开酒楼担我的名字,我同意了吗?”
“太傅...”
姜绪风滚滚喉结,不知道是要找什么借口,不过宋司卿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摆摆手:“今日关门吧。”
宋司卿说完便起了身仿佛是一刻也不愿意多留,姜绪风握紧了手掌。
“是因为我把酒楼开在了姜玉策对面吗?”
宋司卿侧目:“什么祸事都要赖在姜玉策头上吗?”
姜绪风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宋司卿收回视线:“最好老老实实关门,别耍花招。”
姜绪风目前还没有胆量和宋司卿对着来,只好听了他的话关了酒楼。
傍晚被皇后召进宫中,有大臣从皇后宫中出来。
皇后将信件递给姜绪风。
“你的好太傅在给姜玉策铺路呢。”
姜绪风看完信件皱眉。
“秦书遥。”
皇后坐下来:“此人虽不受宠,但是才学颇高,边宁久,李卫,邱墨砚,今年举荐进来的这些新官都与姜玉策交好,看来这个姜玉策去国子监根本就不是贪玩不上进,感情是暂避锋芒,韬光养晦了。”
“母后...太傅他。”
皇后一盏茶砸过去。
“蠢货!!姜玉策在国子监求学都走到你前头去了!你还整日太傅太傅!你还看不出宋司卿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吗!亏我祁家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他就这么报答我们!”
姜绪风讪讪闭了嘴,重新跪坐好。
“那当年宫变的事情...”
皇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放心,就算他是查到了什么端倪,也没有证据,没有证据的事情,皇上是不会相信的。”
姜绪风不说话了。
皇后斜睨了他一眼:“这几日上朝,朝中的大臣没少为你说好话吧。”
姜绪风垂首:“是,几位经手的大臣都在父皇面前为儿臣说了好话,父皇也夸赞了儿臣。”
皇后脸上露出欣慰之色:“看来这些钱财打点不亏,内阁挨的你父皇近,好好做事,别让你父皇失望。”
姜绪风点头:“是。”
“那秦书遥一事...母后要插手吗?”
皇后看他:“你有何主意?”
姜绪风垂眼:“秦书遥不受他父亲待见是出了名的,但是家里出了官,怎么说也是一份荣耀,他父亲自然是不愿意放弃,但若是这份荣耀,是他家嫡子带来的,他父亲应该会求之不得吧?”
皇后眯了眯眼睛:“你是说...将秦书遥的名字按在他弟弟的头上?”
姜绪风抬头:“揭露真相,就会得罪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别说是姜玉策了,就算是宋司卿也要掂量几分,若他不顾一切这样做了,母后正好也可以暗自出手,将罪责推在秦书遥父亲的头上,保下两位尚书,一招拉拢到两位尚书,母后还省了力气。”
皇后嘴角勾起笑意:“你说的没错。”
她看着姜绪风的目光透露出几分满意,点点头:“从前还以为你不思进取,没想到宋司卿的权谋术你还真学了不少。”
姜绪风抬起头来,眯了眯眼睛吐出一口气:“好友失意之痛,也该让姜玉策尝尝了。”
“这邱墨砚还是吏部尚书的侄子,届时看他如何抉择。”皇后冷哼:“当年他一招苦肉计,让你折损了两个帮手,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都察院的右佥都御史是一位老臣,听到姜玉策要主动帮他承担旧案核查一事,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这些旧案每年都要整理一次,听起来是有些麻烦,但下头的人都核查过一次了,殿下走走过场就行,核查过之后交给左都御史大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