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孩子的事情是她疏忽了,造成了如此的局面差点难以挽回。
希望那个老头能派上点用场。
九溪难得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无力感。
老头是排上了些用场,但不多。
九溪是希望他能将黑羽的身体复原,就算做成活尸也可以。没想到老头将人皮全扒了下来,然后抖落抖落在里面填了些沙子勉强看起来像个人样。
但内物填沙子太重,人皮又薄,根本撑不住,很快形状就开始坍塌。
看着那一滩内物撒了一地的东西,小老头委屈地扣着手。
“小老头我真的没办法了,他内脏和里面的骨头烂的烂碎的碎,除了这块皮是完好的,啥都没了!我能做的就是将他的神魂放在这块皮里,然后将皮炼成可以寄居的容器。”小老头顶着莫大的压力都快哭了,他压根不敢看九溪的眼神,生怕对方用眼神赐死他。
九溪看着那不成人形的人皮,目光落在了墙上的壁画上。
“与其这样,不如做成画吧。”她叹了口气,至少神魂还在。修士不该拘泥于形态,魂魄还在就有无限可能。说不定过段时间她就能为他找来一具合适的身体了呢。
欢歌未醒这段时间,九溪没有离开皇宫。她甚至包揽了乐国的政务,这使得乐国的臣子十分的不满意,甚至在皇宫大闹了一通,纷纷闹着要罢朝。
“你一个妖女竟然妄图插手我们乐国国内的事情,我们国家不是没有国主和国师!我们的国主在哪里!国师在哪里!”
九溪觉得烦躁,她要是能将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拎出来也不会别群攻。她不想管乐国的事情,可也不想让欢歌醒来的时候发现一切都变了。
她得让一切都在正轨上进行。
九溪抬手,魔气幻化成巨蟒猛然冲向方才叫嚣的臣子将他狠狠甩在了墙上砸出一个两人高的豁口。大乘期的威压瞬间遍布整个大殿让其余的修士都喘不上起来。
“你们若是想搜宫便先过我这一关,若是不想,就给我乖乖听话,完成你们该做的事情!”九溪猩红的眸子一凛,“若是让我瞧见谁偷懒耍滑,我便叫你们知道什么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九溪的话伴随着阵阵威压传入这些臣子耳中,他们被震得头昏脑涨,胸口生疼。原以为她只是个普通魔女,可以拿捏住,谁能想到对方竟恐怖如斯!
这些人敢怒不敢言,谁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在九溪的面前当义士忠臣。
九溪并未将这些臣子放在心上,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她并担心这些蝼蚁的活法。
欢歌并没有昏迷太久,他做了一场惊魂未定的梦,梦里他杀了自己唯一的挚友黑羽。
欢歌喘着气坐在床上,冷汗汗湿了他的衣襟。他哆嗦着唇瓣喊人,“来人!来人!国师呢!把国师给我找来!”
然而并没有人理睬他,他撑着床从床上爬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浑身绵软一点力气都没有,自己的丹田虚空,那些灵力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费力地下地,方走了两步就一阵眩晕来了个趔趄,好在九溪出现地及时伸手扶住了他。
“刚醒不要急着下地。”
“黑羽呢?”欢歌急切地问道,“九溪,黑羽呢?”
九溪眸子眯了眯,“他没死。”
欢歌的身体一僵,恍若雷劈。
所以,他还是对黑羽动手了。
“他现在在哪!”欢歌抓着九溪的手臂,分明没什么力气的人捏的九溪白皙的臂膀都红了。“带我去找他!带我去找他!”
九溪的眸光暗了暗,她牵着欢歌的手带他往偏殿而去。
偏殿之中并无人影,欢歌怔怔地站在殿内有一丝茫然。茫然之余,他看着墙上的壁画陷入了一种恐惧之中。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来过这个屋子,但他隐隐记得这个屋子的墙壁上并没有画上过那样的壁画。
“你那一掌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拍碎了,我只能短暂的保住他的神魂。”九溪淡淡地解释道。
她并不能理解现在的欢歌所产生的情感,尤其是这种感情他施加的对象还不是自己的时候,她会感到嫉妒和愤怒。
欢歌瑟缩地伸手去触摸壁画,手指即将触及的时候他又猛然收回手。
“谁让你这么做的!”欢歌怒吼道。
九溪一滞,对方双目通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一脸。原本帅气俊俏的脸此时显得格外令人怜惜,他的愤怒在这样的一张脸上便显得毫无价值。
“你在气什么?”九溪能感觉到他的愤怒,他的悲伤。但是她真的不能理解,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你自己差点让黑羽魂飞魄散,我在给你收拾烂摊子,你在气什么?是气我不该多管闲事,还是气自己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