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懦夫,而已,这套衣服,给,给你,没有被毛毛虫爬过的,是干净的,我昨天才熨好的。”
他看着少年接过自己的校服,明明是他借衣服出去,却有一种被向往的神明眷顾了的受宠若惊。
“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事吗?”
许榴看过来,他立即结结巴巴地解释:“我只是想问问我可以帮上什么忙吗?”
许榴笑起来:“那你可帮了我大忙了,你知道骆随在哪个班吗?”
傅筝呆了呆,舌尖有点发麻:“你,是骆随的……朋友吗?”
“朋友?算是吧。”许榴缩了缩脖子,下意识放低声音,“不过你千万不要告诉骆随哦。”
他看着傅筝疑惑的神色,有点纠结地挠了挠后脑勺,双手合十拜托似的讨好笑,小狗就算这样都是可爱的,笑脸圆圆,眉眼都浸着光似的:
“我是,嗯……想给他一个惊喜,要保密哦。”
事实是,如果被骆随发现的话,他一定会倒大霉的!
傅筝脸色变幻莫测,他是今天第一个见到许榴人形的人,那时候的少年浑身赤luo,关键部位只有靠着身边的大狗挡着,纤细脖颈上的奢靡项圈艳丽又勾人。
真真是一眼荡魂,光是看一眼都足以叫莲座上的仙人堕落成魔。
就算是傅筝这样的人,也忍不住对骆随产生嫉妒之情。
而骆随,其实曾经还帮过他。
当时被人按在体育器材室的角落里殴打的时候,是骆随叫了老师来救他的。
否则他应该已经被人打死了吧。
一想起那一天的情形,傅筝还觉得自己的肚子隐隐作痛。
可是,可是……
傅筝努力让自己不要产生太阴暗的想法,只是忍不住又想,看不出来骆随那样冷淡一个人居然能拥有一个这样放浪与纯真完美结合的爱人。
原来私下里玩这么大。
许榴接过衣服毫无芥蒂地就要脱掉身上的衣服,雪白肩膀露了一半,傅筝,追风和系统同时叫了起来:“等等!”
许榴茫然:“啊?”
傅筝疯狂催眠自己要做一个正人君子,脸上充血得好似关公面具,拼命转过脸去:
“你,你换衣服的话,还是去卫生间换吧。”
系统惊恐捧脸:宿主大人!不要被人看光光了喂!
把自家宿主养歪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追风:“怎么可以给人类看啊啊啊啊啊啊!”
我都没有看过!
许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稀里糊涂地抱着衣服走进卫生间,好声好气地安慰系统:
“哈哈,对不起啊,太久没有当过人了嘛。”
系统:这话听起来怪有歧义的哈。
傅筝的身量也将近一米八,他的制服穿在身上看起来也稍嫌松垮,不过聊胜于无。
距离任务成功又近了一步!
只不过……许榴拨弄着脖子上的项圈,不知道为什么,这项圈简直像是有魔力似的,跟着许榴一起变大了,不仅没有窒息,反而恰到好处地包裹着少年纤细的脖颈,不会松到要掉下来,也不至于把许榴勒伤。
像是被打了一个完全无法从身上除去的烙印。
被人完全地宣誓了主权呢。
许榴离开的时候,傅筝还是没忍住,拉住了许榴的手。
追风立刻咬住了傅筝的手臂,大狗的牙齿虽然没有将他咬伤,但是咬合的力度还是带来让人难以忍受的钝痛。
傅筝忍着疼痛咬着牙道:“你,我,对不起,我不该对那群人心存幻想。”
他语速相当急切,眼底都泛起了泪花:“我不该为了自己的安全,转过去加害骆随,对不起,我,我错了,我活该被他们打,你,你可以原谅我吗?”
那包白色粉末现在在许榴的口袋里,那群学生到底还没有胆大包天到敢在学校里运送成瘾性药物,不过也是某种肮脏的致幻药物,是从夜总会里出来的腌臜东西。
那群霸凌者本意是想让傅筝把这个药下在骆随的水杯里。
再过一个月就是学校提前举办的毕业晚会,他们想让骆随在致辞的时候当着全校以及大半上流人士的面出丑。
就算没办法让骆随从世界上消失掉,也可以狠狠地恶心他一把。
许榴回过头,明艳容颜半隐在灿烂日光里,他弯着眼睛笑起来:
“要问骆随哦,我,可没有资格替他说这两个字。”
“不过,没有人是活该被欺负的,谁都不可以伤害你,谁都不行。”
……
如果家里养了小猫小狗的人,一定会忍不住在家里装监控器,装了监控器的话,就一定会忍不住要时时刻刻看看小猫小狗在干嘛。
骆随现在就是这样。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骆随终于有时间观察一下某只一言不合就会拆家的小东西现在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