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自己把把柄送进了他的手里吗。
那自己不妨再给他加把火。
兰迪轻哼了一声,抬手招了招一旁的侍者:
“把这杯酒给那个人送过去吧。”
艳丽而不怀好意的少年扯开唇角,“记得,就说是好心人送的。”
“哈湫!”
夜风太凉, 没了小山雀保暖软和的绒毛, 只剩下光溜溜的雪白皮肤, 在凉意的刺激下泛起可怜的小疙瘩。
许榴再一次认识到, 人类这样光秃秃的没有蔽体的毛发实在是太可怜了。
怎么还没有来?
许榴一个人躲在这里实在是害怕, 说实话他藏身的地方并不隐蔽, 随便一个人推开门就能看见他这丢人的模样。
到时候他就不要做鸟了!
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小鸟崽子团成一团藏在茶几后面,探出一双漂亮眼睛谨慎地观察着门口的动静。
是加百利吗?
还是……
门锁动了动,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缓慢地推开门。
许榴的心在一片寂静中冷不防提了起来。
“你, 你还在吗?”
是加百利。
只是少年现在的状况看起来不太好。
总是苍白到显得不太健康的脸上浮着醉了酒似的酡红,一双无害而温和的眼睛里溢满了不知所措的水光。
许榴一愣。
加百利这个样子明显不对劲。
藏起来的小山雀最是好勾引,只要稍微露出一点点惹人怜惜的弱态, 善良到过分的小鸟就会主动探出孱弱纤细的绒翅主动包住陌生人的指尖。
加百利眼眶微红,摇摇晃晃地靠在了主动站出来的少年的身体上。
好香。
加百利想。
那种药虽然无法摧毁他的神志, 但还是会放大一切触感,叫人脑中不自觉地浮起更多色气艳情的联想。
怎么有人可以生得这么白, 这么美。
雪腻皮肤上裹着一层健康的浅粉色, 肩头圆润好似粉玉,像是扑进一片柔软却不寒凉的雪堆。
加百利靠在许榴的怀里, 鼻尖恰好抵在了少年的颈窝,那股幽幽的香气便更加清晰了起来。
好磨人。
许榴觉得颈间一片微微的湿润,好像还有点微黏的痒意。
他刚才……是舔了我吗?
少年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好痒。
“你,你怎么了吗?”
天真无辜的猎物反过来急切而笨拙地关心起了善于伪装的猎手。
猎手苦苦压抑着自己想要咬住近在咫尺的软香皮肉的欲望,声音里透着点低哑:
“刚刚他们,在我的饮料中下了药。”
加百利抬起脸,看起来分外无辜:
“我不知道兰迪失败了一次之后,还会这么明目张胆想要害我。”
许榴呆住了。
他心说方才看你直接把酒水浇在那倒霉弟弟脑袋上,还以为是朵食人花,原来还是傻白甜。
太可怜了。
小鸟浑然不知自己境地,结结巴巴地仰起脸:“那,那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他甚至被这冲击得忘记了自己还让加百利去给自己找衣服的事。
所幸加百利是个非常靠谱的性子,他脸上滚着一团不知是药效还是羞赧所致的绯色,把一团轻软的布料塞进了许榴的怀里。
“我,我没找到适合你的衣服,只找到了这个。”
他低头看着少年披在身后的光滑长发。
若不是看平坦胸口,实在是很难分辨美人的性别。
合该穿上最精致昂贵的华服被人困囚在金丝笼里。
许榴一看加百利递来的衣服,也不由得怔了怔。
雪白面皮滚上艳丽粉色,许榴蹙起眉,脑袋上的呆毛也跟着很委屈地耷拉下来。
但是现在也只有这东西能穿了。
总不能把加百利的衣服扒下来……等一下,好像也不是不行。
少年眼底划过一丝精光但是下一秒就被人按在了身后的矮桌上。
许榴差点咬了舌头,哆哆嗦嗦地伸手抵住了加百利的肩:
“加百利,你冷静一点啊,你你你,我我只是个路过的。”
加百利抬起那张极具迷惑性的脸,将那轻软丝滑的布料盖在了少年羊脂玉似的身体上。
“我知道,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事的。”
他叼住了小鸟粉白色的耳朵尖,低低地喘着气。
明明是朵看起来纯洁无害的小白莲,不知道为什么力气这么大,压得许榴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少年眼底沁出晶亮泪珠,却当真以为加百利是无辜中计,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
“好,好的。”
“我要做什么吗?”
抗拒地抵着肩膀的手已经渐渐地松了力度。
还真是好骗啊,小鸟。
埋首在少年颈侧的猎人露出再也掩藏不住的笑意,准备享受不设防地朝他露出柔软肚皮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