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坦白还不是时候,这老东西还没那么快死,于是他避重就轻道:“我现在才23,不想这么早就考虑这些。”
“也不早了,”朝文斌把住他的手腕,微笑着和他一起切一刀,“你爸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大姐都会跑了,阿冶也快出生了。”
“本来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结婚晚,确实也不该这么着急,”他又说,“但你爸已经老了,没看见你哥组建正常的家庭、结婚生子,是我和你爷爷一辈子的遗憾。”
朝弋不紧不慢地反问他:“和琰哥在一起,不正常么?”
“他们是从小在一起惯了,这才有了感情,也怪我把小郁带到家里来,都是命了……”
随着病情加重,朝文斌对他的态度渐渐好了不少,看向他的眉眼间时常是柔和的,有时候这个人也会在恍惚之间,和他小时候对父亲的无知幻想中的模样重合起来。
可惜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会贪恋父爱的小孩子了。
他听见朝文斌轻轻地叹了口气:“只有这点你不能学你大哥,趁着年轻,找个温柔可人的女孩儿,生儿育女、成家立业,这才是正路,你现在还小,哪里知道儿孙绕膝的好?”
朝弋一偏头,却正巧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目光。
“你乖乖听话,”朝文斌面上对他难得有了些慈爱的影子,“阿冶不在了,以后朝阳的产业和我名下的资产,十分之八|九都是要给你的。”
“我是你亲爸,还能故意害你吗?”
第55章
55
和周禹溪二人作别以后没一会儿,郁琰忽然感觉到身上有些不大舒服,心跳似乎快了些,精神开始有些亢奋,可手脚却发起了软。
他一开始只以为是自己酒量不好,前些天气温骤降,今日与宴的贵眷大多又穿着轻薄,因此会场上空调开得很足。再加上宴会厅里来往的客人又多,所以呼吸有些憋闷,也并不奇怪。
就在此时,拿在手中的手机忽然震响了一下。
郁琰低头打开手机,刚看见是朝弋发过来的房号,脚下却忽然发软,整个人往前踉跄了一步。
有个离得近的侍应生连忙走过来扶住他,担忧地问询:“先生您没事吧?”
“需要我带您到楼上的休息室里休息一会儿吗?”
郁琰摇了摇头。
喉咙有些发干,手心也越来越烫,郁琰敏锐地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他极少喝醉酒,特别是在外应酬时,方才遇见好几个生意场上的熟人,也都只是浅尝辄止地喝一两口做做样子。
喝的并不是烈酒,也没有过量,郁琰不觉得这点酒就能醉人。
可他现在脑子混沌,今晚又是朝文斌主办的宴会,来的都是些名流显贵,这样正经的场合,郁琰一时间并没有往那方面上去想。
眼看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洗手间,郁琰偏头叮嘱那个侍应生:“麻烦去帮我倒一杯温水过来,谢谢。”
侍应生闻言离开。
然后郁琰就径直走进了一楼的长廊,打算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可还没等他靠近厕所门,便忽然被一个陌生人从身后驾轻就熟地捂住了嘴,旋即迅速拉进了楼梯拐角处。
那人死死箍住了他的脸,然后他听见身后另一个人开口骂道:“妈的怎么没晕?老王不是说这药一滴就倒吗?”
“先送去楼上,”那个人又说,“刚没被其他人看到吧?”
是周禹溪。
郁琰试着挣扎了几下,可他现在浑身发软,挣动起来也没有什么力道。
“晕了玩起来也没什么意思,”他听见身后那人笑着说,“完事再给他打一针呗,醒来估计什么都忘了,就算还有记忆,一个男人,还能掰着屁股去医院让人做鉴定吗?”
周禹溪笑着催促道:“走走走。”
紧接着他便被人蒙住眼睛拽上了楼,走了有一阵,才听见房卡开门的动静,随后他便被一股蛮力推进了房内。
房门“砰”一声被甩上了。
跟进来的那人满身酒气地去摸他的腰,低笑着把他往床边推:“宝贝,很久没被男人睡过了吧?有没有背着你那个短命鬼丈夫出去偷过人?”
郁琰并没有开口说话,挣扎的力道也弱了下去。
周禹溪心满意足地把手探进他衬衣下摆,去摸他细瘦的腰,这块肉看起来分明该是韧而硬的,可触碰起来却是豆腐般的软滑质感。
只是摸起来的手感都让人很上|瘾。
“怪不得朝冶放着那么多女人不要……”周禹溪爱不释手地贴着他,露出贪鄙的笑,“你别紧张,我技术很好的,保证让你……你里面怎么还穿了一件厚的?”
还不等他说完,郁琰便忽然举起了那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只瓷制花瓶,趁着他放松警惕的间隙,猛地往他头上一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