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对什么保密？”路微清对这话似乎很不解，转过头看了勇利一眼，墨镜从他鼻梁上滑落一点，露出一丝疑惑的眼神。
“额，就是……就是……”勇利被反问地说不出话来。
路微清倒是反应过来了，转头去看路，随口说道：“你是说我喜欢男人？还是说我喜欢壮一点的男人？这些不需要保密的，大家都是知道的。”
勇利睁圆了眼睛：“大家都知道？！”
路微清扶了一下墨镜，单手抹方向盘转过一个路口，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我任职第一天的自我介绍就有这部分内容。只有你把自己的兴趣广而告之，合适的人才会主动地找上你，再说藏着掖着生活太累了。”
“……”勇利沉默了，他不知道这话是不是正确，他和维克托的相处和这种“广撒网多捞鱼”的模式完全不沾边。
但是他和维克托的关系确实没有真正的公开过，这也是勇利的一个心病。
路微清像是没注意勇利的沉默，自顾自地往下说：“当然了，我也是在退役之后，不再参加比赛了，才选择公开的。现在的花滑界对同性恋的接受程度还不够高，虽然国际滑联不会公开刁难，但是几乎所有裁判在给同性恋选手打分时，都会有压分现象。”
勇利在沉默中无意识地咬咬后槽牙，他当然知道这种现象的存在，这也导致职业的花滑选手极少有公开宣称自己是同性恋的。
“到了，勇利。你应该去过，我就不下车了。”路微清指了指马路对面一栋三层的小房子对勇利说。
“好……好的！”
SUV慢慢停在了路边，原来已经到了本杰明的工作室，路微清开车平稳，一路上勇利又有心事，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勇利赶紧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却又被路微清叫住。
“勇利，”路微清语气有点犹豫，好像在斟酌用词，“本杰明这个人……是有水平的，但是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讲，艺术水平不能概括他的全部……你明白吗？”
“我……大概明白。”勇利摸摸脑袋，向路微清道谢并告别之后，走向那栋三层小楼。
其实他并不是很明白，路微清似乎是想说本杰明老师只有编舞水平高，其他的水平都不行？
还是得自己真正接触了才知道，勇利摇摇头，推开透明的玻璃门。
因为坐了路微清的车，勇利到达的时间比预定时间早了不少，目前工作室里只有一个前台接待小姐，趴在桌上打瞌睡。
勇利不好意思叫醒她，脚步放轻地走了进去。他来过这边，知道会客厅在哪。
严格来说，整个三层楼都属于是本杰明的工作室。一搂是对称排布的一块冰场和一间练舞房，二楼是本杰明的办公室和会客室等区域，三楼据说是用作仓库，勇利没有上去过。
勇利沿着楼梯上到二楼，本杰明的办公室关着门，他上去尝试着敲了敲门，果然没人应。幸好会客室的门没锁，勇利给本杰明发个消息，告诉他自己提前到了，就进到会客室里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
勇利没等多久，本杰明就出现了，听楼梯的声音他似乎是从三楼下来的？
本杰明四十岁出头，但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一头金色的头发十分茂密，细心地梳着成背头型，露出光洁的额头，眉毛和胡须也能看出是精心打理过的，穿着一身商务西装，白衬衫的领口熨帖的竖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精神。
“嘿，勇利，很高兴见到你！”
本杰明非常热情地和勇利打招呼。
第七章 雨中曲
勇利站起来超本杰明点头：“史密斯先生，下午好，我来早了一点，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你太客气了，勇利，”本杰明故意露出一点责怪的表情，“直接叫我名字就好，我相信我们之后还有很多合作机会。”
“行，本杰明老师。”勇利露出一点笑容，虽然过于热情的态度会让他有压力，但是总体来看本杰明似乎还挺好相处的。
“来吧，看一下短节目。”勇利和本杰明是第二次见面，这一下子就体会到了本杰明的雷厉风行。本杰明率先走出会客室，直接去往楼下的练舞房。
勇利跟在后面。走下楼梯的时候，勇利似乎听见三楼有动静，但是看着本杰明已经快步消失在了楼梯拐角，他也没多想，连忙跟上。
“勇利，先看看我设计的大致脚本，我先去换个衣服。”本杰明从练舞房的凳子上拿起一摞纸，递给勇利，自己则走向更衣室，去换宽松的衣服。
编排完节目，编舞老师有条件的会自己示范一遍，这样能最大程度上将这个节目的精髓传授给运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