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凌旭一只手愣住,不知道要作何动作。
宋淮知靠在江凌旭怀中,有些难受的开口:“靠一会儿。”
江凌旭这一下闻清楚了,是一股淡淡的绿茶香,混合着自己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反倒让江凌旭的脑子开始清醒了起来。
“嗯。”江凌旭淡淡的答道,随后伸出手将宋淮知朝着自己的怀中搂了搂,见他没有拒绝,也就轻柔的替他按着太阳穴。
江凌旭低着头,看着宋淮知难得的在自己怀中安静的闭着眼,一时间有些觉得很多东西变了,但是又说不出究竟是什么。
靠在江凌旭的怀中,宋淮知动了动,然后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颠簸的山路,现在也不是那么的令人难受。
等到宋淮知睁眼的时候,外面已经天色渐晚,他抬起手揉了揉眼睛,但是却被一只手制止了。
“别这样揉眼睛。”江凌旭这么说着,声音中还带着一点笑意。
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江凌旭的怀中,清醒的宋淮知耳尖浮起一层红,最后坐起身,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咳了咳:“到了?”
“嗯。”
“怎么不叫醒我?”宋淮知估摸着下山的时间,应该到了衙门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了。
江凌旭随意的答道:“看你睡得熟,所以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这么一说,宋淮知自己也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两年之中,因为生怕有人刺杀,睡觉一直睡得不安稳,眼下自然也有一层淡淡的乌青。
宋淮知的皮肤本身就白,所以那一点乌青在眼前看起来格外的明显。
“信里说了什么?”宋淮知点点头,然后想起了今日上马车之前的那一封信。
江凌旭犹豫着,然后直接将信递给了宋淮知:“无非就是夫子知道了我们的表现,然后将我们的事情告诉了我爹,最后我爹又将这一次优秀的学生上报了圣上。”
简单的看了信的内容,和宋淮知预料的一样,他们只要三年之后的最后考试合格了之后就可以进入官场。
隔着衣袖,宋淮知用力地捏了捏自己手上的疤痕,最后疤痕处传来清晰的痛感才松手。
波澜不惊的将手上的信递回给江凌旭:“知道了。”
“你早就猜到了?”江凌旭接过信,看着宋淮知平静的脸问道。
江凌旭倒是没有想到这件事,来的时候只是抱着帮助百姓解决事情的心思,一直到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才明白,原来这才是岐山学院里面的人的真正目的。
若是连百姓的这些简单的事情都处理不好的话,以后还怎么管理国家的事情。
宋淮知自然知道这一件事,这一次历练他的目的就是这个。
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轻松。
“我不知道。”宋淮知答道,然后转头看着整带着探究目光的江凌旭:“别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江凌旭倒是没有想到宋淮知竟然会生气,只是抬起手摸了自己的鼻尖,随后小声的说了一句:“我没有,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我是说,别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宋淮知抬眼,那一双丹凤眼中竟然带着些泪意:“我不是你的敌人。”
“我也没有把你当做我的敌人。”江凌旭这么说着,然后笑了笑:“你怎么会这么想?”
宋淮知垂眸:“没什么,是我情绪激动了一点。”
衙门里面给江凌旭和宋淮知准备了房间,两人也不用再去客栈挤着那一个小小的房间,江凌旭就在宋淮知的隔壁,甚至安静下来都可以听见宋淮知咳嗽的时候的声音。
两人房间中的墙别敲了敲,宋淮知抬头,随后起身走到了墙边,低声问:“做什么?”
听见宋淮知的声音,江凌旭不由得勾起嘴角:“我听见你咳嗽了,你没事吧,是不是又受凉了。”
宋淮知顺着江凌旭的话答道:“应该是有点,感觉浑身有点不舒服。”
“还有哪里不舒服?”江凌旭的语气变得有些着急,随后宋淮知这一边如愿的听见了隔壁下床走向门口的声音。
宋淮知露出一个得逞的笑,随后又露出了那一副病殃殃的表情。
他身上没有什么不适,甚至现在还有闲心看书,刚才的话都是骗江凌旭的。
经历了春堂和林安的事之后,宋淮知总觉得自己的内心带着一点患得患失的情感。
仿佛是一夜之间,江凌旭为自己做的所有的事,都在自己的脑海中重复的回想着。
宋淮知对于江凌旭的感情也变得不一样了。
宋淮知自己可以清楚的感觉到。
异样的感情来的如狂风骤雨,在浑身无力之时江凌旭在窗边的身影,以及如影随形的保护,让宋淮知的心少见的有了些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