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知微微瞪眼:“夫子……”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夫子止住宋淮知的话,随后露出一个笑,转身走了。
宋淮知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一只手上还拿着一封已经有些泛黄的信。
从岐山到宫中,花了五日,连着坐了五天的马车,宋淮知踩在地上的时候感觉有一丝不真实。
若是江凌旭在这里的话,自己应该不会是这样狼狈的样子。
宋淮知这么想着,就跟着宫中的公公朝着宫内走着。
走到极乐宫中,岐山学堂的学生都好奇的四处打量,只有宋淮知,面无表情的盯着屏风之中的人影,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里面就是那个和谢国将军联手的人,那个下令杀了他父王母后的人。
宋国皇帝,宋乾蕴。
“皇上,人都带来了。”
“嗯,你先退下吧。”屏风后面的人开口,带着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宋淮知抬眼,和正走出屏风的宋乾蕴对视。
看见宋淮知,宋乾蕴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你就是宋家的那个公子?”
“是。”宋淮知答道。
“早就听说学堂的夫子说有个天才,今日一见,看着就并非俗人。”
宋淮知低着头:“陛下谬赞。”
后面无非就是说一些面子话,宋淮知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在宋乾蕴说到分配的时候抬了头。
“你们都是宋国未来的栋梁,自然现在的官位朕也不会马虎。”宋乾蕴笑的温和,但是宋淮知却在那一个笑之中看出了笑里藏刀的意味。
果然,宋乾蕴说完这句话就转头看着宋淮知:“不知你们有何意见?”
“淮知,你先说吧。”宋乾蕴手指放在面前的桌面上敲了敲,随后不等宋淮知回答继续说道:“在宫中做公主的夫子如何?”
周围的人皆是一惊。
一个岐山学堂刚毕业的学生,就被圣上安排去做公主的夫子。
“陛下,并非淮知不愿,只是淮知不过是一个刚毕业不久的人,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至于教授公主这件事,恕淮知没有这个能力。”宋淮知这么说着,还观察着宋乾蕴的脸色。
宋乾蕴听见宋淮知这句话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那一双浓密的眉头皱了些许,随后露出了一个笑:“你有什么看法吗?”
宋淮知俯身:“还请陛下允许我去边疆担任军师。”
宋淮知来之前就想到过,宋乾蕴这个人一定会对自己有所针对。
近几年边疆战事告急,就算是从未打过败仗的江家也已经开始有些吃力,宋淮知自小熟读孙子兵法等战略书籍,在岐山学堂的时候也时不时的展现过自己的能力。
现在的这个要求,再合适不过。
果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宋乾蕴犹豫了一会儿,随后抬眼看着面前的宋淮知:“边疆条件格外艰苦,你当真想好了?”
宋乾蕴将宋淮知留在宫中,一是想看看宋淮知是否真的像那些夫子说的一样,二是为了钳制住宋家。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宋淮知在宋家不过是一个无人在意的庶子。
因为宋淮知当年进了岐山学堂,外面就传闻宋家宠爱宋淮知,竟然将一个庶子也送进了岐山学堂。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宋淮知是凭着自己的实力进去的。
这一件事无人声张,宋淮知也懒得解释,于是就任由传闻变成了这样。
“不管是再艰苦的地方,总要有人去的。”宋淮知这么说着,随后后退了两步:“还请陛下成全。”
宋乾蕴思索了片刻,随后点点头:“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朕就准了。”
从宋乾蕴同意这件事到下旨,也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收拾好东西的宋淮知准备第二日就启程,没有给自己缓一天的机会,他也实在是不想在宋府里面待着。
边疆寒冷,宋淮知犹豫了一会儿,给自己带了几件厚一点的衣服。
这么想着,宋淮知还有点好奇江凌旭到时候看见自己的表情。
清晨,趁着府中的人都没有起来,宋淮知坐上了去西边的马车。
一夜未眠,江凌旭坐在帐内,听着面前的人汇报着现在的状况。
“将军,军中粮食只能支撑三天,若是三天还没有结束,将士们就要饿着肚子上战场了。”
“还有一些伤员的处置,我们的药也不足了。”
“匈奴西下,我们损失的将士不少,若是强攻,可能伤亡会很大。”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撤退。”
江凌旭皱着眉听着,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他起身,伤口被牵扯到,渗出血迹。
江凌旭眉头都不皱一下,冷声说道:“不能撤退,若是我们退了,身后的百姓怎么办?国家的百姓怎么办?你以为我们只是撤退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吗?国土守不住,我们有何颜面面对宋国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