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效力很猛,昏迷半个时辰后醒来,便是铺天盖地难以抑制的燥热□□。
京城的少爷们来瓦舍叫个姑娘小倌不稀奇,谁都不会明说。
但要是在瓦舍纵欲直至昏厥,便不是那么好听了。
弄不好要被国子学除名。
“听说羌人打过来了,”一个武学生道,“唐将军那里情况不怎么好?”
“半老徐娘了,能带个屁的兵,”萧墨一脸鄙夷,“我哥说了,等那边儿打得乱起来,太后就要有动作了。”
这大概也是他这么大胆的原因,萧家受太后重视。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起举杯,“咱们提前恭喜萧公子了。”
大堂穹顶上飘下无数花瓣,乐声急转,变得欢快起来。
花魁娘子半掩着面,裙摆随着花瓣一起翻飞。
突然,门口宾客齐齐惊呼,几个胆小的瞬间喊叫着跑了出去。
一帮五大三粗的兵进来,身上俱穿戴者甲胄,手里提着宽刀。
为首那个人人都识得,这是他们的凶神,大将军罗青蓝。
花魁被几个伙计护着跑回了房间,大堂里饮酒的客人也都醒了酒,呆坐着不敢乱动。
“青蓝,”谭乔声一身官服,神情严肃,“你去找人,我在这儿守着门。”
罗青蓝答应一声,飞快地上了楼,挨个踹开雅间儿的门。
方才看见那个纸条,罗青蓝急昏了头,出了府才想起来,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
于是便让金礼快马去叫了近处的一队青宁军亲卫,走到半路,又遇见了刚议事回来的谭乔声。言膳庭
谭乔声在户部供职,此时却一脸威严,持剑站在杏花楼门口,“朝廷要事,望诸位配合。”
杏花楼外头围了一圈儿将士,一个客人也不敢往外走。
罗青蓝踹开里面一个雅间儿的门,萧墨一脸不耐烦地抬头,“哪个这么嚣...”
罗青蓝没给他说完这句话的机会,手里的剑瞬间架到了他脖子上,“怀芝呢?”
萧墨瞪着眼,“我那儿知道。”
罗青蓝的剑刃逼近,在他喉头上割除了一道血痕。
他满脸怒气,眼中蔓延着血丝,杀气腾腾,猛地嘶吼一声,“你把他弄那儿去了?”
萧墨深吸一口气,尽力往后仰着头,“喝爽了,后头瓦舍找乐子去了。”
罗青蓝收了剑,转身往瓦舍跑去。
几个亲卫留在了雅间儿,提刀守着门。
萧墨摸了摸脖子,一手的血,指着他们,“你们还在这儿干什么?”
几个亲卫不说话,刀微微出鞘,守着门不让走。
萧墨瞪了他们几眼,跌坐回椅子里,“他娘的罗青蓝,真是反了天了!”
罗青蓝一间间找过去,在中间一个上房找到了仍在昏迷的三个人。
他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床边的唐怀芝,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眉头微蹙。
“怀芝,”他抱起他,轻轻唤他的名字,摸摸他滚烫的脸,“怀芝醒醒。”
抱着唐怀芝走到门边,庄蔚也急急赶来,身后是一样焦急的杜家大哥。
罗青蓝匆忙说了句“都在里面”,便抱着唐怀芝往外跑。
唐怀芝全身滚烫,可怜兮兮地缩在他怀里,低声呓语,手紧紧攥着他的领子。
走到杏花楼门口,唐怀芝醒了,眼睛半睁着,不停叫青蓝哥。
“哎,”罗青蓝脱掉斗篷,仔细裹住他,在他耳边小声说,“怀芝,哪里不舒服?”
“我难受。”唐怀芝皱着眉,嗓子都哑了。
他扯着裹在身上的斗篷,面色潮红,“你别捂着我,好热啊。”
罗青蓝瞧着不对劲,赶紧把人抱上马车,催着车夫回府。
马车上,唐怀芝嚷嚷着热,自己把领口都扯开了,闹着要脱衣裳。
罗青蓝小声哄着他,帮他把腰带解开,脚上的靴子袜子都脱掉。
马车到了将军府门口,罗青蓝用斗篷把唐怀芝裹好,抱起来,快步冲进了宝镜堂。
贺恂初已经在院儿里等着了,见状赶紧跟着跑进去,“这是怎么了?”
一看唐怀芝的情况,他心里便有数了。
贺恂初飞快地在药箱里拿出个瓶子,倒出颗药丸来,塞进了唐怀芝嘴里。
唐怀芝不老实,怕失了小孩儿的体面,罗青蓝坐在床上,紧紧抱着他。
“怎么还这么热?”他不停跟唐怀芝贴着脑门儿,急得出了汗。
贺恂初叹口气,把翻乱的药箱跟萧余整理,“这是吃了□□了,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药效比我见过的都猛。”
“解不干净,剩下的只能自己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