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着眼睛,蜷着脚趾,夹住罗青蓝的亵衣领口,往旁边褪下去。
那幅色眯眯的表情,配上那过于纯真的脸,显得无比可爱。
罗青蓝看他这样子,忍不住要逗他,便自己把亵衣拽下去,一扬手脱了,扔到岸边。
唐怀芝眼睛都睁大了,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你这么怕热啊,”他一派天真,“这样要晒黑了。”
脚却很诚实地马上贴了过去,像小野兽一样在大将军身上游走…
“你不害臊!”唐怀芝红着脸道。
罗青蓝声音发紧,脊背瞬间崩紧了,问他,“谁不害臊?”
“你这儿可真…吓人。”唐怀芝用脚心蹭蹭。
大将军经不起这种撩拨,上身紧紧绷着,往前跪了跪,“你怕?”
“才不怕!”唐怀芝道。
“那你…”大将军在他脚踝上狠狠抓了一下。
“像你那样么?”唐怀芝又道。
大将军喉头滚了滚,“嗯…”
唐怀芝马上听话地站起来,把半褪的亵衣整理好,系上袋子。
他悄悄用余光瞥罗青蓝,大将军跪在水里,眼神有些凌厉,很专注地盯着他看。
他被撩拨得难受,在忍耐,在等,显得很乖。
唐怀芝突然很想拍拍他的脑袋。
于是他拍了拍罗青蓝的脑袋,还抱着他的脑袋,在发顶上亲了一口响的。
他看见罗青蓝脖颈上青筋暴起,肩膀有力地抽动了一下。
可爱,世子爷在心里评价道。
他站在罗青蓝面前,湿淋淋的,歪着脑袋对他笑。
罗青蓝挑了挑眉,要把他往怀里带。
他像个湿滑的小泥鳅,从人家腋窝下面钻出去,顺便还在那地方摸了一把。
“青蓝哥,”他甩甩头发上的水,“有点儿困了,回去午睡吧。”
然后转身要往旁边走。
腰上不出所料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环住,往后带过去,顺势按在了河岸边的沙地上。
唐怀芝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真困了。”
罗青蓝搭理他,带风似的一跨,压在了他身上。
河滩的沙地很软,膝盖跪在上面,软软地陷下去半寸。
罗青蓝缓缓膝行,直到膝盖压在唐怀芝脑袋两边,才停下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
唐怀芝害怕地闭上眼睛,不敢看那里,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自己真是太欠儿了,欠儿出花来了。
真是活该啊…
喉咙疼也是活该啊…
这下好了,如愿被大将军抱回去,搂怀里午睡了…
这趟回京没有别的任务,一路上都很轻松,一行人吵吵闹闹,一个多月才到京城。
刚到城楼底下,一抬头,就瞧见城楼上站着几个人,使劲儿地往这挥舞袖子。
离京一年多,再见到昔日好友,唐怀芝立马兴奋地跳下马车。
庄满跟杜文蹊率先冲下来,跟他抱成一团。
贺询初缓缓过来,带着他那不正经的笑,跟罗青蓝搭了搭肩膀。
萧余提着药箱,跟在贺询初身后,跟那边三个滋哩哇啦的人相比,简直是稳重极了。
“真给小孩儿骗你太医署去了?”罗青蓝看着萧余道。
“怎么是骗?”贺询初拍了拍萧余的肩膀,“我家高徒有天赋,是要做下一个太医令的。”
萧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颊悄悄红了起来,肩膀很小幅度地动了动,跟贺询初的肩膀挨近了些。
罗青蓝了然地勾勾嘴角,拍了拍萧余的另一边肩膀,“你师父最不正经,等你医术有成,便踹了他,我保你做太医令。”
贺询初“哟呵”一声,“啪”地把罗青蓝搭在他宝贝徒弟肩上的手打开,“别挑拨我们师徒关系!”
青宁军回京,罗青蓝要去军营,自有一番忙碌。
唐怀芝回府沐浴一番,换了身衣裳,便被拽着去吃酒了。
杜文蹊在丰乐楼顶了上好的雅间儿,要给他接风洗尘。
按杜文蹊的说法,今儿必然是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杜文蹊开始拽着唐怀芝,诉说这一年他跟女学某位姑娘的纠缠。
“她温婉善良,才学过人,课上对弈时,我跟她隔着屏风朦胧相望,心动不已…”
“邀她来我母亲的雅集,想着能说上几句话,便托人悄悄给他送了花笺…”
“谁知她那哥哥也在,看了花笺,便是愤怒不已,竟独自过来寻我,将我痛打一番…”
自家兄弟有此等遭遇,唐怀芝自然要紧着安慰,大惊道:“那姑娘的哥哥不知你是谁?竟真的敢动手?”
杜文蹊嚎得更凶了,抓着唐怀芝的胳膊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