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覃修谨对赵明熙的保证,不会让任何把仲崇凛带走。
他就是死,也只能死在坛渭郡的百姓面前。
“不急。”
赵明熙扯了扯衣袍,他看着上头干涸的血,缓声道,“慢些来也成。”
覃修谨抬手捻着他脸上的血痕,见擦拭不掉,他眉头微皱。
“都城有什么新消息?”
“舅舅说,覃宏朗入了三百多个进士。”
“三百?”
“三百。”
“心比天高。”
赵明熙嗤笑一声,“他就这般着急得要给朝廷换血吗...”
往年百来个人,能入仕的也不过二十余人,可今年...
“怕是元金那有了动静,不然覃宏朗也不会做出这般蠢事来。”
“泽昀猜得不错...”
覃修谨勾唇一笑,“探子回信说,金王已经知道使臣的事了。”
元金那,定会以此借题发作。
只不过...
“要看覃宏朗如何应对了。”
“他可又想出什么和亲的法子?”
“覃宏朗就是想,百官也不会同意,便是这样,他才着急让新科入仕呢。”
堂堂君主,却在文武百官面前,没半点话语权。
真是可悲啊...
“那...”
赵明熙停住脚步,看向覃修谨,“怕是不久便要出征了。”
“放心...”
覃修谨轻捻着他的指尖,“我自有分寸。”
他早就猜到,若是两军交战,覃宏朗定会派他出征。
毕竟,他已然‘痊愈’。
更何况,他还是握有兵权的藩王,便是想逃,也逃不掉的。
“不过...按眼下的形式看来,覃宏朗暂时不会派我出征。”
若要藩王出征,必要给予兵权。
如今,他手握的亲兵也不过千百号人,要想打仗,可是远远不够的。
“若是他让舅舅出征...”
“覃宏朗上次跟元金公主一道羞辱舅舅,如今便是舅舅出征,也只会让他自己颜面无存。”
“如此,覃宏朗只能挑别的武将了。”
“眼下看来,他只能期许于那些被他提拔上来的武官了。”
“那些武官从未经历过战事,让他们去也不过是徒劳...”
赵明熙难言的说道,“若是如此,受苦受难的还是那些无辜的百姓。”
他们最终还是会成为权势相争的牺牲品。
“泽昀...”
覃修谨指腹轻抚着他皱起的眉头。
古言‘当局者迷’,可若不是来到这坛渭郡,他们又怎能感受到百姓的‘惶恐’。
他们此前站得太高,根本看不清处于他们身下的百姓,是哭还是笑。
覃修谨清楚赵明熙的担忧,也明白他对百姓处境的不忿。
他揽过赵明熙的身子,紧抱着轻抚,“我已经写好了请战书,若是两国真要交战,我便会上书朝廷,出征元金。”
“六郎...”
赵明熙仰目看向覃修谨。
哪怕是前世打赢这场仗,可他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这一世的变故太多,让他实在难以安心。
“虽然这场战事,会不会被挑起,便是挑起了,这一仗也必须由我来打。”
不仅要打,还要打赢。
“泽昀放心...”
覃修谨笑得轻松,“我不会有事,也不会让新覃的百姓有事。”
他怎么舍得丢下他的王妃呢。
第141章 打架闹剧
今年的鹿鸣宴,可是热闹非凡。
新科三甲在宴会上,皆是出尽风头。
状元孟元徽才华横溢,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早在他进士及第前,才学便被不少学子交口称赞。
孟元徽在宴会上,面对众人的‘刁难’,依旧能对覃宏朗三步一句,五步一诗。
殿试上,考出的试卷更是被百官赏鉴,中榜状元后,便授翰林院修撰。
探花江庭轩二十有五,品貌不凡。
他出身显赫,其父是当朝有名的士大夫。
但他为人不骄不躁,十年苦读,凭自身的本事,授翰林院编修。
虽不能五步成诗,但他的策论却是在学子中,口口相传得最为广泛。
榜眼瞿(qú)崈(chóng)是三人中年纪最大的。
年近三十的他,为人稳重实干,策论诗词的造诣,亦是匪浅。
他言语不多,但阅历深厚,每每都能点中命题,且抛砖引玉。
不过只言片语,便能引人入胜。
他与江庭轩一般,授翰林院编修。
一场鹿鸣宴,尽欢而散。
孟元徽摇摇晃晃的跟熟人挥手道别。
可他还没走上几步,就被人撞了个满怀。
孟元徽堪堪被人扶住踉跄的脚步,赶忙歉意道,“对不住,是在下失礼...二殿下?”
看清眼前是谁后,他酒都惊醒一半。
刚想跪下谢罪,却被覃柏聿扶住手臂,“用不着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