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与帝君打了一架,又消耗一夜灵力为柏长青疗伤,身体的疲累让白昱有些迟钝,直到听见敲门声他才慢慢睁开眼睛。
“长青啊,夫人和先生过来了,在客厅呢。”
白昱迷迷糊糊没听清张叔说什么,柏长青却听清了,恰好白昱也挪走了脑袋。
他撑起胳膊就要起床,却不小心压到了伤处,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轻微的嘶了一声。
“夫子,你没事吧?”
白昱紧张的扶住柏长青,他脑袋还不清醒,去扶柏长青是条件反射,脱口而出的话自己都没察觉有什么不妥当。
柏长青却在那一瞬间沉下脸,昨夜到今早攒起来的好心情一扫而光。
他已经知道自己与白昱口中的夫子有些像,当初白宁一起的小姑娘就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他。
但是白昱留下来,就只是因为这个吗?
“长青?”张叔没听到动静,又喊了一声。
紧接着柏长青听见了母亲的声音,她似乎正在上楼,“老张你可别骗我,到底伤的重不重啊,你不知道,昨晚娱记发给我的视频,看得我都要吓死了呀。”
柏长青看了一眼白昱,他还睡眼惺忪保持着扶自己的动作,见他看过来就咧嘴一笑。
这笑也不是对自己笑的吧。
柏长青自嘲的这么想,然后拉下了白昱扶着自己的胳膊。
“起床收拾。”一大早柏长青声音清冷。
“好。”白昱乖巧的回答与平常别无二致。
“平常这个点儿他早起了,今天一直不出门,你还说伤的不重?”兰绒有些着急,“有伤要去医院的呀,千万不要讳疾忌医。”
她说完再次敲门,“儿子啊,起床没有呀?”
她话音刚落,门吧嗒一声打开,柏长青穿着睡袍站在门口。
兰绒一看他胳膊都折了眼圈立刻红了,“还说没事,他不说,老张你也不告诉我。”
柏长青呼出一口气试图释放心中突如其来的郁闷,发现无济于事,只能勉强对着母亲笑笑,“真的没事,只是需要固定,看起来吓人。”
兰绒抹了抹眼角,推着柏长青往里走,“伤成这样还起来做什么,老张说你昨天还去公司了,什么破事儿还要你亲自……”
兰绒声音戛然而止,她看见了与儿子穿着同款睡衣,明显刚起床的白昱。
“阿姨好!”白昱明朗一笑。
“好……”兰绒出于礼貌,反射性的回了一句,内心惊涛骇浪搅的她话都说不利索。
“这……这是,你们俩……都在这边睡啊?”
兰绒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儿子一向不与人亲近,怎么可能跟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共处一室。
可是床上的两个枕头明晃晃的告诉她,两个人不但共处一室,还同床共枕了……
两个人的亲密必定非比寻常。
所以是她想的那样吗?
不不不,不可能,白昱受过伤,心智不太成熟,儿子就算喜欢,也绝不可能趁人之危。
可她在娱乐圈什么没听说过,看一眼就知道两人绝对不是早上起来才跑到一个卧室的。
可这未免发展的太快了些,跟儿子一向中规中矩又沉闷的性格完全不符。
兰绒站在床前天人交战,柏长青看着母亲脸色几经变化,进门时红了的眼睛此时瞪的老大,不断在他和白昱身上还有床上来回扫。
“母亲,我手不方便,昨晚白昱在这边照料,你别多想。”
“这样啊……”儿子说的话打破了兰绒冒着粉色泡泡的幻想,心里涌上来一丝说不上的失落。
儿子放着主卧不睡,跟着人家跑到客卧,本来以为终于有个能让儿子另眼相待的人出现了,结果人家只是为了照顾伤患。
她转念一想也是,小白脑袋受伤,哪里考虑的了这些事。
张叔站在门口心里嘀咕,长青明明一只手不能动弹还在给小白料理食物,现在说晚上小白照顾他?大晚上的,能照顾什么呀……
再说了,除了前晚莫名其妙分开睡,哪天不是一起睡的?
但是长青明显不想夫人知道,那他也不说就是了。
于是张叔站在门口微微一笑闭口不言,卧室内三个人也不说话,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怎么还不下来?到底伤在哪里了?”柏业在下头等了半天没一个人下来,担心儿子伤重也坐不住了。
柏业刚到门口,柏长青就扶着兰绒出来,“父亲母亲,先用早餐吧,我真没什么大碍。”
兰绒回头看白昱在门口站着,赶紧招呼他,“小白快来,先吃东西。”
将夫妻两在餐桌上安顿好,柏长青才和白昱开始洗漱。
他打发白昱去别的洗手间,白昱偏不,就要挤在他旁边,含着一口牙膏泡沫在镜子里笑嘻嘻的看着自己。